「怎的?有難處?」朱由檢皺了皺眉頭。
「難處倒是沒有,只不過呂宋路途遙遠,氣候溼熱更勝嶺南,恐怕下面的人不太樂意去啊。」
即使見到朱由檢有些不快,但範景文還是梗著脖子將實情說了出來。
「哦?難不成做官還容得他們挑三揀四?膽敢有半句怨言,抗旨不尊,一律革職。」
「不妥啊陛下。」畢自嚴也開口了。「陛下不過是想挑選人才治理呂宋,若是強制執行,選出的官員到了那毫無作為,豈不是起了反作用?」
「那你們說怎麼辦?呂宋那麼大的地方,總得有人去管吧?」
朱由檢揉了揉腦袋,顯得極為頭疼。
「依我看,將各部各級官員召集起來,抓鬮決定。抓到誰是誰!」範景文笑著說道。
「質公,任命朝廷命官如此大事,豈能如此兒戲!?」向來正派的蔣德璟一聽就不樂意了,也不管範景文是首輔了,直接開口提出了質疑。
「那怎麼辦?要不你去?」
「去就去!難不成還怕了麼?」
「那好,就等你這句話呢!」說完範景文有看向了朱由檢。「陛下,既然蔣中保自告奮勇,那就讓他去好了!內閣輔臣帶頭,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質公,這內閣離了中包可不行。」畢自嚴越看範景文越奇怪,堂堂內閣首輔怎麼看起來像市井無賴?
「那怎麼說?要不你去?內閣次輔帶頭,號召力更強!」
「你...」
本來是出來勸架的,說了半天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畢閣老年事已高,哪經得起這樣的顛簸?」路振飛也看不下去了。
「那你去?」範景文斜眼看了看路振飛,仍然還是那句話。
得!不說了。
路振飛乾脆地閉上了嘴。
眾人古怪地盯著範景文,半天沒說話。
這範景文今兒個吃錯藥了吧!怎麼得誰咬誰。
「好了!」
眼看眾人爭得有些僵,一旁沉默不語的朱由檢開口了:
「諸卿都是大明的肱股之臣,誰都不能去。但是你們的顧慮朕也知道。無非就是怕呂宋路途遙遠,加之氣候又與內陸不同,怕官員到了之後不適應麼?這一點顧慮完全可以消除。不過諸卿,你們只知道呂宋遠,那到底有多遠你們知道麼?坐船又需要多久你們知道麼?」
幾人面面相覷,多遠?怎麼也得有個幾千裡吧?
還得坐船,怎麼不得在海上飄上倆仨月才能到?
「不知道吧?朕告訴你麼。從天津出發,到呂宋的馬尼拉,整整五千五百里左右!」
這麼遠?
那得在海上飄多久?
他們幾人中家鄉離京城最遠的就屬蔣德璟了,他是福建泉州人,跟鄭芝龍是老鄉。泉州離京城也不過兩千多里,而天津到馬尼拉竟然比到泉州遠了一倍!而且還是水路!
朱由檢此言一出,眾人心裡更不想去了。
「是不是害怕了?朕告訴你們,不用怕!乘坐大明最新的蒸汽戰船,將大大縮短海上航行的路程!你們猜猜解學龍的第一艦隊到馬尼拉用了幾天?」
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