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是打算進宮面聖的,所以起了個大早。事兒倒是說不上多重要,主要是趁張世澤休沐,帶著他到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
沒想到竟然一出門就碰到了鄭芝豹。
他疑惑地看著鄭芝豹,腦子轉了半天也想不通大早上的,鄭芝豹跑到這裡來幹啥。
「公爺,我是鄭芝豹啊,昨日見過面的!」
「哦,芝豹啊。路過?」
「不是啊,公爺。我是專門找過來的。」
「找過來?有事兒?」
「我、我是來接鄭森回去的。」
「鄭森?不是昨晚被你接走了嗎?」張之極皺起了眉頭。
一旁站著沒說話的張世澤也著急地開口了:
「叔父?怎麼回事兒?昨日不是你從學校門口把森哥接走了嗎?怎麼說要到我家來接他?」
兩人的問題一下將鄭芝龍問住了。
尤其是身著官服的張之極,面色已經開始難看起來,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竟讓他莫名有些膽寒。
「阿森、阿森昨夜回到家之後,半夜跑了。」
鄭芝豹硬著頭皮,說出了實情。
「你沒有派人去追嗎?夜裡怎麼不來找?」張之極臉上的怒意似乎已經快要忍耐不住了。
「我想著他一定是到英國公府上來了,所以就、」
「所以就覺得安全了,等天亮了再找?」
「對。」
鄭芝豹的額頭見了汗。
「鄭芝豹,陛下對鄭森的重視你根本想象不到,這次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你就等死吧。」
張之極再也沒有耐心跟鄭芝豹瞎白話了,轉身就走。
而張世澤聽說自己的小夥伴失蹤了,更是恨的不行,對鄭芝豹咬牙切齒,看樣子想揍死他。
「世澤,你帶人去軍校找一下,看看阿森回去了沒有。我現在進宮面聖,恐怕這事兒要藉助錦衣衛的力量了。」
張之極臨上馬車前,回過頭對張世澤說。
張世澤點頭答應,接著又令人叫來一輛馬車,父子倆兵分兩路,一個進宮,一個出城。留下鄭芝豹站在英國公府門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在京城兩眼一抹黑,認識的人沒幾個,還都是仇人。再加上他是戴罪之身,沒有陛下的命令擅自離開京城,就要小命不保,此時已是進退兩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半晌,他咬了咬牙。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