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名聲和沙源辜負聖恩、自作蛇豕,聚眾造反,不殺之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警世人。但其麾下的族人,倒不全都是大女幹大惡之徒。眼下呂宋、遼東、交趾,不都缺人手麼,不如留他們一條性命,將他們流放過去開荒。一來彰顯萬歲的仁慈,而來避免勞動力流失,一舉兩得。」
王承恩斟酌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道理,不過這沙定海此次懸崖勒馬,戴罪立功,幫助黔國公兵不血刃平定叛亂,倒是一件不小的功勞。而且當初黔國公已經承諾,要留他一家的性命。倒是不能殺了。」
「黔國公只是說留他性命,沒說赦免他的罪行啊...」
「那就都弄到呂宋開荒去!你給沐天波傳個旨,讓他依照這些人罪孽大小,親疏遠近。全部押解回雲南,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沙源一家就按說的辦,普名聲一家不留活口。」
「是,萬歲。」
「徐治安那邊最近兩日怎麼沒有訊息了?還沒對阮氏發起進攻?」
「算算日子,解督師也快到了。估摸著也就這一兩日就能對阮氏發起總攻了。」
「你再給他傳個話,告訴他不必要快,但一定要穩。一應火器別省著用,儘可能的減少士兵的傷亡。」
「是,萬歲。」
安排好這些事兒,朱由檢站起來走了出去。
京城雖地處北方,但氣候也開始暖了起來。
偶爾,他會出去走走,京城的建築依舊變化不大,但相比自己剛來那會兒,好像更熱鬧了一些。
各個街道上往來行人如織,時常是一片繁榮的景象。
每次出宮,他都會到小花的攤上坐坐。
自從張二虎去了邊關,小花臉上的笑容彷彿就少了許多。
有兩次朱由檢到的時候,都看到她坐在凳子上發呆。
到底是十幾歲的姑娘,嘴上說支援自己的心上人建功立業,可心裡的思念,總是不可避免的在臉上浮現。
有時朱由檢會覺得心疼,就問她要不乾脆把張二虎調回京裡任職,反正有他在,總少不了封個爵啥的。但都遭到了李小花的堅定拒絕。因為她太瞭解張二虎了,靠裙帶關係,就算是封侯拜相,也不是他想要的。
在這方面,佃戶出身的張二虎好像又比別人多了一些自尊心。
「爹爹~」
清脆的叫聲打斷了朱由檢的思緒,不用回頭,他就知道來的是自己的兒子朱慈烺。
他回過頭,果然見到他正抱著一個足球朝他的方向跑來。
「哎喲,殿下,慢點跑,地滑~」王晨恩一看到朱慈烺就迎了上去,宮裡的地剛灑掃過,溼是溼了些,但卻稱不上滑。
王承恩很喜歡朱慈烺,不僅僅因為他是朱由檢的長子,以後的太子,未來的皇帝,更多還是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是真心討人喜歡。
「爹爹,您忙完政務了沒有?陪我踢會兒球吧?」朱慈烺拉著王承恩的手來到朱由檢面前,仰著臉問道。
朱由檢伸手抱過了朱慈烺,捏了捏他的臉蛋問:
「你怎麼知道爹這會兒有空啊?」
「娘說了,老是坐著對腰不好。我就想爹爹整天坐在那兒,也得不時地起來活動活動了。」
「哈哈!」
朱由檢被逗樂了,抱著朱慈烺下了臺階。
「王伴伴,再去喊幾個人來,咱們一塊兒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