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賭爾焉?」
鄭芝龍倒是曾聽說過滿剌加那邊有一種臭臭的水果叫賭爾焉,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可他孃的也不能這麼臭啊?
「吃不吃?」
眼看鄭芝龍一臉的嫌棄,徐治安撇著嘴問道。
鄭芝龍慌忙搖頭。
臭的跟屎一樣,聞到都想吐,還吃?
「不吃拉倒。」徐治安挑了挑眉毛,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鄭芝龍看著他大快朵頤,喉頭動了動,扭過臉去。
這興安伯怎麼回事兒?怎麼越看越覺得不著調。入侵交趾這麼重要的事兒,陛下怎麼派來個這麼不靠譜的人。
眼看徐治安吃的正香,鄭芝龍又往旁邊走了走,粗略看了一眼徐治安的軍營。
只一眼,原本心中升起來的那絲輕視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行家。
單從營地的駐紮來看,這徐治安就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不著調。
營地看似鬆散,實則緊密。各部分交相呼應,無論哪一個方向受到攻擊,其他部分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
陸上行軍打仗,不是鄭芝龍的專長,單單他的眼光來看,只能說一個字:
無懈可擊。
鄭芝龍扭頭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吃榴蓮的徐治安,微微愣了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之所以鄭芝龍不太適應徐治安的行事風格,是因為接觸的少。
作為大明最老的那一批勳貴,徐治安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那一種人。
上到住的宅院,下到一件喝茶的器具,講究的就是一個品味。
至於吃的方面,那更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在他心中,想要遍嘗天下美味,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以往在京城,無論是高檔酒樓,還是破舊的小館兒,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那種一說吃飯就到大酒樓點一大桌吃食的人,在他看來那是極其土鱉的行為。
往往最美味的食物,都不會在最豪華的地段。
只看門臉,可不一定能吃到好東西。
京裡的吃食,他可是如數家珍。
單論這點,稱他一句老饕絕不過分。
就像這榴蓮,別看聞著像屎,吃起來確實無比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