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情況。」
鄭楷點頭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黃老三,冷冷地說道。
「我們越過寨牆,對面的明軍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我們稍微靠近了一些,便受到了他們火槍隊的攻擊。我軍死傷慘重!好不容易衝到近前,前面計程車兵便被他們炸的粉身碎骨,後面計程車兵們嚇得不敢再往前,紛紛轉身逃跑。攔都攔不住!
那些明軍派出步兵趁機追殺,沒來得及跑回來的東西...都死在他們的刀下了!
嗚嗚!屬下指揮不力,請將軍賜罪!」
黃老三聲情並茂地描繪著當時的場景,說著說著,自己都哭了自來。
「賜罪不賜罪暫且不說,方才我聽戰場上傳來的火槍聲如爆豆一般,你們衝過去傷亡大倒也正常,怪不得明軍如此有恃無恐。他們至少得有四五千火槍手吧?」
「應該不超過一千。」
「那就對了...一千...什麼!?火槍手不到一千!?」
「是的!將軍。」
「黃老三!你是不是覺得我傻?那一連串的聲音,怎麼可能就千把個士兵在射擊?你當我沒見過火槍?不要裝彈?不要點火繩?」鄭楷覺得黃老三純粹是為了脫罪在這跟自己扯淡呢。
他又不是沒開過槍,而且還是尼德蘭最先進的火繩槍,威力奇大!就是那火槍放一發慢的跟啥一樣。熟手都要折騰半天,說那麼密集的響聲是一千明軍發出的,他絕對是不相信的。
以為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將軍!我說的千真萬確,所有士兵都看著呢,若有半點虛言,願受五馬分屍之刑!」黃老三見鄭楷不相信,頓時急了。
打了敗仗不一定會死,但謊報軍情肯定是活不成。
「真的?」
「真的!那些明軍的火槍發射的速度很快,感覺比咱們的火槍快好幾倍!衝鋒的弟兄們就是吃了這樣的虧,毫無防備之下被他們打死了許多!」
鄭楷見黃老三不像是在說謊,便叫來了幾個逃回來計程車兵,問了之後發現,和黃老三說的大差不差。他這才完全信了鄭楷的話,只是還很不理解明軍的火槍射速為何如此之快,難道是什麼新品種?
接著又清點了一下己方的傷亡,得到準確的數目後讓他心疼的直咧嘴。
兩千六百多人。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損失了兩千六百多人!這讓他如何回去交差?
若是大獲全勝也就罷了,可此時別說獲勝了,連對方的毛都沒碰到一根!
瞭解了佔據,清點了傷亡,接下來就到了該考慮下一步行動的事兒了。
可剛過了雷區,又碰上了火槍陣,若單單有火槍陣也就算了,多死點人也能衝到跟前,還有勝利的希望。可那些扔出去就炸的東西怎麼辦?難不成也要拿士兵的命去填?
鄭楷又召開了一次會議,期望還能像上次一樣能有人拿出具有建設性的想法。
可這次他失望了,目睹了黃老三的慘敗,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提建議。
他再次陷入了焦慮。
為什麼明明己方士兵的人數是對方的三倍,可打到現在卻沒給對方造成多大傷亡?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
火器。
火器他們不是沒有,但無論是威力還是花樣,跟明軍比都差遠了。
一直到夕陽西下,左思右想的鄭楷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今日天色已晚,先後退三里,安營紮寨,明日一早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