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格斯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就被碩壘罵了個狗血噴頭。
來之前打好的腹稿,此時已經完全用不到了。
“你還不走!?難不成等著本汗管你吃飯不成?”
“大汗,請您冷靜一下,聽小的說幾句。若是小的說的不在理,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陶格斯見碩壘的情緒反應如此之大,咬了咬牙,使出了殺手鐧。
“喲?想不到你還挺硬。”本來怒氣衝衝的碩壘,聽完他這話有些意外地說道。“那行,你說吧。本汗倒要聽聽,是什麼樣的話,能讓本汗放棄如此仇恨,和你們結盟!”
“大汗,您與我家大汗,札薩克圖汗素巴第,在這漠北的實力最大。說是三足鼎立也毫不為過。若不是建奴和插汗的相繼覆滅,咱們怎麼也沒機會和明人接觸。
您仔細想想,自從明人率軍到來漠北之後,可有發生過一件好事兒?先是車臣的兩萬同胞死於明人的槍下,再是我們土謝圖的三萬騎兵成了他們的槍下亡魂。若不是他們的到來,你我雙方相安無事,這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生?
他們打著尋找額哲的旗號,在這漠北橫衝直撞,無非就是想要和我們發生衝突,好消滅咱們的有生力量,以達到他們將來吞併漠北的野望。
換句話說,就算他們找的到額哲,就能夠保證,不會侵犯我們一分一毫嗎?
不會!
他們帶著火力如此強大的重機槍,帶著足夠多的彈藥,帶著足夠多的糧草補給。難道就僅僅為了找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若是這樣,只需要派人知會一下咱們三方,許些好處,您與我家大汗都不會願意放棄這次交好大明的機會吧?
可他們是怎麼做的?
盛氣凌人,帶兵在我們漠北橫衝直撞,絲毫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僅一場戰役,就消滅了車臣兩萬將士。又假裝和我們合作,收了我們八十萬兩銀子,卻再次借你們之手,我土謝圖三萬活生生的青壯埋葬!
這事先沒有預謀,可能嗎?
僅此一點,就能夠判斷,明人就是為了挑起漠北三大部落的爭端,讓我們在內鬥中虛耗,最終毫不費力地將漠北佔為己有!
這些背信棄義,自稱禮儀之邦,卻毫無禮義廉恥之徒,其心可誅!大汗為何還輕信他們的鬼話?”
說到這,陶格斯頓了頓,看著陷入了沉思的碩壘,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效果了。便更加來勁了。
“漠北三大部落,札薩克圖與車臣分列左右,我土謝圖居中。眼下土謝圖實力大減,難保素巴第不會有其他心思。而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基本上沒有抵禦他們的可能,甚至可以說,被他們吞併不過就是早晚的事兒。
這一切,似乎和車臣沒有關係。可他們若是吞併了土謝圖,實力大增之後,車臣還會遠嗎?到那時,大汗該如何解決面臨的問題?
在車臣與土謝圖的生死存亡面前,兩方的仇恨,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說完,陶格斯目光平靜地盯著碩壘,不再多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車臣和你們土謝圖結盟,共同對抗札薩克圖?”
“這是我家大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