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將軍說的,本汗自然清楚。此事絕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出的決定,也並非將軍答應下來就能夠做到的。」
「大汗的意思是?」
徐彥琦疑惑地看著碩壘。
「徐將軍此次前來,想必也對漠北的情況有所瞭解。希望此次回去之後,能夠為我部美言幾句,本汗定然不勝感激。到時候會有一份厚禮,直接送到徐將軍的家中,而且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嗯~」徐彥琦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看起來似乎陷入了沉思。
碩壘沒有打擾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他開口。
「大汗,此事當從長計議。大明眼下具備橫掃一切的實力,就拿漠南蒙古來說吧,無論是強大的插汗還是稍微弱小一些的科爾沁和土默特這樣的部落,很早之前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大明不可為敵。
像科爾沁和土默特,更是早早地無條件歸順了大明,而試圖火中取栗,又想從大明身上吸血,又不願付出的虎墩兔,則帶領著插汗走向了滅亡。
有句話,站在我的立場著實不該說。但大汗要明白一件事,和大明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說不定沒過幾年,你我腳下的這塊土地,就變成大明的了。
到那時,大汗該如何自處?是願意和科爾沁的巴達禮一般,被大明封王。還是奮起反抗,直至戰鬥到最後一刻?」
說完,徐彥琦直勾勾地盯著碩壘,等待著他的回答。
無論如何,碩壘都沒想到徐彥琦會這麼說。
這也太實在了。
跟以往老女幹巨猾的性格完全不符合。
可說出來的問題卻是如此犀利,讓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啊,以大明的強盛,若是想吞併車臣,真算不得什麼難事兒。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光是隔壁日漸強大的科爾沁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現在請求他們的庇護,真真就是與虎謀皮。
可問題是,若是現在不從他們這尋求幫助,如何在這漠北保持獨立,又是眼下迫在眉睫的問題。
一個是早點被吞併。
一個是晚點被吞併。
該怎麼選,確實是個問題。
「此時,本汗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回答你的問題。不過眼下,我們車臣是真的需要大明的庇護。至於以後,我希望我們雙方能有有坐下來談的機會。我們車臣,也實在不願重蹈插汗的覆轍。也不願讓治下牧民陷入戰火,民不聊生。
徐將軍若是回去,能不能將這封書信呈到你們皇帝陛下那。」
說著,碩壘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到了徐彥琦面前。
徐彥琦看了看碩壘,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信。
搞了半天,是有備而來。
合著送那麼多銀子是讓我當驛卒啊。
「大汗,你這樣不行啊。只送一封信過去,豈不是顯得車臣很沒有誠意?真想獲得陛下的首肯,還得派使者進京面聖才是。不然你覺得就一封信就能讓陛下決定這麼重要的事情?可能嗎?」
「這,派使者?之前沒打算呀...」碩壘面露難色,你們馬上就要走了,這節骨眼上,找誰去?
「大汗若是沒有合適的人選的話,我給你推薦一個?」
「你推薦?」
「對,那不是現成的嗎?」
徐彥琦努了努嘴,看向了烏力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