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論起傷亡,遠在一千多步外的明軍造成的傷亡反而比碩壘帶給他們的要大的多了。
這也是袞布一方上上下下都異常焦躁的原因。因為明軍的子彈是不長眼的,這一刻可能死的是自己的同伴,下一刻就可能是自己了。
生死攸關之際,怎麼能不急?他們越急切,攻勢也就越勐,但此時的碩壘一方卻絲毫無懼,士氣無比強大。
袞布一方的傷亡他們看在眼裡,深知己方多阻攔對方一分鐘,對方的傷亡就越大。
甚至他們根本不需要拼命進攻,只需要拖住對方就可以。這樣的仗,獲勝只是早晚的事兒。
明軍這邊,盧承珪拿著望遠鏡站在徐彥琦的身邊,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崇禎四三三零的槍口已經全部微微向上傾斜,子彈開始由最初的平射變成了一定角度的拋射。
傳說中馬克沁的射擊仰角只要不超過八十度,那彈頭就不會在空中翻滾,能持續保持殺傷力。
而此時明軍的崇禎四三三零的槍口不過輕微上揚,遠遠沒達到極限。
“控制下傷亡,等他們的人數和碩壘相當的時候,就停止開火。讓他們自己打著玩兒去吧。”徐彥琦也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前面戰場的動向,見雙方糾纏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他衝一旁的盧承珪吩咐了一句。
“是。”盧承珪點了點頭,樂了。他稍微思索,就知道了徐彥琦的意圖。
若是此戰一下把袞布打殘,那雙方的局勢就會發生反轉,到時候就不是土謝圖吞併車臣,而是車臣吞併土謝圖了。
車臣吞併了土謝圖,再休養生息個三五七八年,實力定然會迅速膨脹,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吞併札薩克圖,進而一統漠北。
既然他們打破了漠北微妙的平衡,那乾脆直接一破到底,把袞布也弄殘算了。
這樣兩個部落估摸著都會老實下來,雙方勢均力敵,菜雞互啄,誰也幹不掉誰,多好?
大明的鄰居應該都是殘疾的,而不是一個個活蹦亂跳,總想著操事兒,在他們邊境惹麻煩的。
作為朱由檢的學生,有這樣的認識不奇怪。天朝上國,禮儀之邦啥的,他不懂,也不願意懂。
他就只知道逮著跳的歡的可勁兒收拾一頓就對了。戰鬥繼續進行。袞布一方的傷亡在飛快地擴大。
來時帶來計程車兵成片成片的死傷,從五千,到一萬,再到兩萬。最終定格在將近三萬。
“總兵,袞布的人看起來還剩兩萬出頭。已經和碩壘的差不多了,不打了吧?”
“好,停了吧。”徐彥琦點了點頭,放下了望遠鏡。
“讓弟兄們歇會兒,但隨時保持警惕,以防敵人反撲。”
“好嘞。”盧承珪點頭應是,接著拿起對講機下達了停火的命令。收到命令的機槍手們全都陸續停了下來,各自活動著被震的發麻的肩膀。
一刻不停的射擊,也是件挺辛苦的事兒啊。許多士兵凡爾賽地想著。但看到遠處還沒死透的土謝圖士兵痛苦的掙扎,他們立刻就不這麼想了。
感謝陛下,讓他們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力,能夠用這種戰鬥方式對敵。明軍這邊停了下來,卻是給戰場上交戰的雙方帶來不小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