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蹲兔見過朱由檢。
時間還要回到幾年前,初生牛犢的朱由檢御駕親征的那一次。
「曹...你...」
虎蹲兔張了張嘴,隨即想起來了。
後來聽貴英恰說過,當年在關外幫他們阻擊黃臺吉的就是當今大明聖上。
起初他還以為貴英恰跟他扯犢子,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您老人家貴為天子,親自帶兵冒充一個小小的總兵,有病啊?早知道當初是你,拼了全部家當也得弄死你***!
虎蹲兔在心裡憤怒地嘶吼,但臉上卻不敢有一絲的表現。
畢竟自己的小命還在人家手裡攥著呢。
「虎蹲兔,別來無恙。」
朱由檢隔著御桉望著虎蹲兔,平靜地開口了。
無恙?本汗恙的很!
不是你***幹我,我都要一統漠南蒙古了!還別來無恙,你說我有沒有恙?
沉默。
虎蹲兔低頭不語,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和眼前這個勝利者說什麼,因為他怕自己一開口就迎來朱由檢的羞辱。
「額哲跑了。」
故作平靜的虎墩兔此時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抬頭看了眼朱由檢,但依舊沒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但朕一定會把他抓回來的。」
「陛下坐擁四海,難道眼中就容不下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嗎?」聽到這,虎蹲兔再也忍不住了。
「朕當然不會將一個十二歲的普通少年放在心上,但額哲不一樣。至於為什麼,我想你也很清楚。我們大明有句老話,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把他抓來和你團聚,誰能保證他不在草原上搞么蛾子呢?」
「他在哪?」
「外喀爾喀。」
「外喀爾喀?既然貴英恰敢帶他去外喀爾喀,那麼那裡一定是安全的,除非陛下你連外喀爾喀一併打下來。」
「不可以嗎?」
「嗯?」虎蹲兔露出意外的表情。
殺瘋了!
崇禎狗皇帝殺瘋了。
別的不說,就拿眼下外喀爾喀三大領主之一的土謝圖汗來講。
論起關係來,那可是你姑父啊!他兒子還是你表弟。
你連姑父的主意都打,你還是個人嗎?
「陛下,以大明軍力之強盛,何懼任何敵人?想必眼下漠南蒙古已經被陛下盡收囊中,難道就非得抓住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不放,非要將他置之於死地嗎?
大明天朝上國,陛下年富力強、雄才大略,就不能放額哲一條生路嗎?我將他送走,不過是讓他隱姓埋名,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罷了,懇請陛下放他一條生路!」
說著,虎蹲兔跪伏在地,為了自己唯二的兒子,他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若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一段血脈,不是還有阿布鼐嗎?你這麼在乎額哲的生死,無非就是覺得阿布鼐和你一起被抓,只有額哲才是你們插漢未來的希望。你越是在意他的安全,朕越是要將他給抓回來!虎蹲兔,你的算盤打的八百里外都能聽到響,當朕是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