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些百姓對朝廷的印象並不好。
在他們的認知裡,朝廷代表的是壓迫與剝削,但經過普名聲叛亂這一役,朝廷反而洗白了一些。
無論是那天福吊死在城寨上,還是守城是拿百姓作威脅,都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別的不說,就那天福對自己待民如親的性格,就不該受此待遇。
本以為同為朝廷統治下的土人,他們能善待自己,沒想到竟然比朝廷還喪心病狂。
異龍湖畔,沐天波正愁眉苦臉地坐在馬祥麟對面。
“馬大哥,這樣下去不行啊。明天就得斷糧。”
“安排士兵上山吧,打些野味,採點菌子野果之類的。不過只能勞煩公爺麾下計程車兵去了,我們計程車兵根本認不出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前些日子在山裡行軍,幾個士兵偷偷摘了一堆紅色的菌子,結果吃中毒了,幾個人揮舞著長矛打了兩天小人,差點死過去。”馬祥麟想了想說到。
“哈哈。菌子有沒有毒確實不好分辨。”沐天波是知道此事的,當時雲南兵暗地裡都笑瘋了。“不過要是進山的人少了弄不了多少吃的,去的多了,城中的叛軍趁機突圍怎麼辦?”
“突圍的可能性不大。以現在城內平靜的情況來看,城中短時間內不會缺糧,說不定他們正準備看我方的笑話呢。不過也不得不防,你放心讓你的人去,我會讓白桿兵暫時頂替你們的位置。”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一早,我派人進山蒐集食物,能多抗一天是一天吧。”
說完,沐天波憂心忡忡地走了。
他走後,馬祥麟又找到了秦良玉,向她稟報了此事。
“就算城內叛軍突圍的可能不大,也不得不提防。你這樣...”
秦良玉對著馬祥麟就是一通安排,馬祥麟連連點頭。
第二日一早,沐天波帶著手下計程車兵浩浩蕩蕩地進山了,一時間山林裡雞飛狗跳,呼喊聲、大笑聲傳遍了山野。在漫山遍野迴盪。
石屏城內,普名聲在僕人的服侍下吃著早餐,聽到外面的動靜以為又要攻城了。嚇得他放下碗就往外跑,剛出了門,就看到了同樣慌亂沙源父子倆。
“怎麼回事兒?朝廷又攻城了?”
“我哪知道。”沙源都囔了一句往城牆方向跑去。
到了城牆腳下抬頭一看,發現己方士兵都站在女牆後指指點點,哪有一點大敵當前的樣子。
“怎麼回事兒?”沙源登上城牆,問城頭的將領。
“老爺,沐天波的軍隊進山了。”
“進山了?”沙源愣了一下,站在城頭朝外面看去。
好傢伙,將近四千明軍正往山裡走呢。
這是幹什麼?
看他們隊形散亂,不像是有敵人啊?
他又到東邊的城外看了看,白桿兵依然在城外巋然不動。
“這是什麼意思?”沙源迷茫了。
“哈哈,父親。我知道怎麼回事兒!”沙定洲笑著說道。
“定洲,快說,怎麼回事兒?”普名聲急切地問。
“父親、叔父,咱們在城裡,有吃有喝,他們在城外,風餐露宿。別的不說,帶的糧食夠麼?”
“你是說他們沒糧了?”
“肯定是啊。沐天波的軍隊一定是進山打獵去了!”
“那為什麼秦良玉的部隊不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