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會面,是朱由檢提前安排好的。
自從範景文掛上鐵路局局長的頭銜後,跟朱由檢的關係進入了蜜月期。張維賢剛回來那會兒,朝堂上下已經有了些苗頭。有些人他就是閒不住,不搞這事兒搞那事兒。
若是此戰失利,某些人絕對下死勁兒搞張維賢。
可是此戰大勝。沒關係,我們也可以下死勁兒搞張維賢。
沒別的,打仗為什麼不讓我們帶兵去?
你一個一輩子沒打過仗的勳貴帶著人出去熘一圈就能打勝仗,豈不是顯得我們苦讀了半輩子詩書的文官很呆?
建奴這麼菜,我上我也行。
不就是打仗麼。
誰不會咋地?
戚繼光牛不牛?不還得靠我們文官在後面撐著?
有那麼一小撮不安分的人左右這麼一扇,火就旺起來了。
皇帝想要扭轉武備孱弱的局面,範景文怎麼能看不明白。
於是,在朱由檢的暗示下,範景文帶著幾個大學士上演了一段請命的橋段。
當天夜裡,範景文捧著皇帝送來的充值卡翻來覆去的看。心裡那個美啊。
“你看你的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一張卡片麼。”他的髮妻在一旁嗤笑道。
“這卡值一萬兩!”
“一萬兩怎麼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財迷啊。找你的人都踏破門檻了也沒見你偏私幫過誰。我孃家外甥想找你在那鐵路局謀個差事你都不答應,這會兒怎麼掉錢眼裡了?”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這是陛下御賜的!豈是那些宵小之輩送的穢物能比的?”
“行行行,就你清高。”
“陛下雖然年歲不大,但頗具雄主之氣,你看看,不過剛繼位兩年多。整個大明氣象煥然一新。對內,重用有才能的官員。興修水利,修整河道,推廣高產糧種。對外,革新武器裝備,整頓京營,建奴一戰而殘。為這樣的皇帝做事,怎能不小心翼翼?”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懂,只要你能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就行了。”
“那自然。”
範景文給皇帝當臥底的信念越發堅定了。
十一月初二
朱由檢召見了英國公張維賢。
“這幾日過得如何啊?”
“感謝陛下掛念,臣很好。”張維賢笑眯眯的說道。這些日子,他過得確實舒坦。沒辦法啊。一仗殲敵六萬多,擱誰誰不舒坦?
“世澤在學校還好吧?”
“臣昨日去看他了,小傢伙結實了不少,高興的緊,說跟軍校裡的小夥伴們關係處的很好,還跟臣說到休沐的時候請一個叫李定國的同學去家裡做客。臣聽說他有個姐姐在宮裡?”
“哈哈!李定國是盧象升的義子。他姐姐是朕前年出宮的時候朕碰巧遇到的。朕看他們孤兒寡母的,就把他們帶回宮裡來了。”
“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張維賢驚訝道。
“是啊。朕也沒想到。對了,你的事兒回去跟之極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