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刁刁對伊朵漣視而不見,伊朵漣即便心中明白這個原因,卻也無法接受刁刁的冷漠。在這些孩子中,她最為虧欠的,並不是端木焱,而是公羊刁刁。端木焱流浪在民間,雖飽受人情冷暖,但並沒有吃大苦頭。
公羊刁刁雖一直有人照顧,但每個月都要受萬蟲啃噬之痛,能一直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至於卓蘭達,若非必要,他又怎麼會醒過來,受那份罪?
哎……
伊朵漣和公羊遠景、公羊近喜一起下了樓,站在院子裡看著公羊刁刁動手。
公羊刁刁脫下外袍,扔到地上,而後踩上去,蹲在女屍的身邊,在腰側摸了摸,沒摸到手套。
唐佳人看出端倪,問道:“你找什麼?”
公羊刁刁回道:“鹿皮手套。我我…… 我懷疑,她身上,不不不…… 不乾淨。”
唐佳人跳到木板上,收攏裙子,蹲下,道:“你把她推過來一些,你說,我來檢查。”
公羊刁刁搖頭,道:“不行,她身上,不不不…… 不乾淨。”
唐佳人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怕。但凡不乾淨的東西,見了我,都會躲遠遠的。”
公羊刁刁還是搖頭,直接道:“我來。”言罷,就要動手檢查起來。
公羊近喜道:“接著。”扔出一雙手套。
公羊刁刁接住手套,戴在手上,卻還是不搭理他幹a爹。
這有些奇怪,卻也可以斷定,公羊刁刁對伊朵漣和公羊兄弟心懷芥蒂,打不開。
公羊刁刁吩咐道:“點燈,人別過來。”
鐵騎們不曉得自家皇帝換了個脾性,急忙取出油燈,點燃,將其交給唐佳人等人。
公羊刁刁將那女子從頭到腳檢查仔細,然後說了兩個字:“轉身,迴避。”
所有鐵騎轉過身,背對著公羊刁刁等人。
公羊刁刁從腰側抓出一把用來裝飾的小巧匕首。那匕首一出竅,寒光四射,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公羊刁刁將匕首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笑道:“切果子的。”然後,就用那小巧而無比鋒利的匕首,切開了女子的胸腔……
唐佳人十分感謝公羊刁刁執意自己動手,沒讓她代勞。否則…… 她還真是騎虎難下啊。
唐不休道:“蘑菇起來。”
唐佳人託著油燈,搖了搖頭,忍著噁心道:“我沒事兒。”
公羊刁刁利落地將那女子的內臟檢視一遍,動作乾淨利索中透著一股子純熟,顯然是慣於解剖屍體的。
公羊近喜點了點頭,低聲讚道:“刁刁在行醫之道上,不但有天分,還肯紮實基本功,實屬難得。”
公羊遠景恨鐵不成鋼地道:“幹不過卓蘭達,廢物!”
伊朵漣輕輕一嘆,道:“都是我兒子。”
兩位公羊立刻閉嘴不語。
公羊刁刁忙乎了一會兒後,突然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咦?”
唐佳人等人剛探頭去看,就見公羊刁刁的身子一抖,就要往地上倒去。
唐佳人也顧不得地上多髒,丟掉油燈,一把抱住公羊刁刁,喊道:“刁刁?!”
伊朵漣和兩位公羊奔到近前。
伊朵漣急聲問:“怎麼了?”
公羊近喜立刻捏上公羊刁刁的脈搏,檢查起來。
公羊刁刁卻翻著白眼,開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