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青無法,只得將人抱到床上,潑了水,讓她醒來。
清荷一醒,立刻向床裡縮去,看樣子真是怕極了。她哆哆嗦嗦地道:“別吃我…… 別吃…… ”
孟天青這才想起,自己是沒變貓時見過清荷,如今他變了模樣,清荷不認識他,也很正常。再者,二人只有一面之緣,正常人是記不住什麼的。
孟天青沒有說自己是誰,而是低聲威脅道:“不許叫,否則殺了你!”
清荷立刻點頭,表示妥協。
孟天青亮出爪子,露出兇狠的樣子,道:“說,你是誰?!”
清荷立刻下了床,跪在地下,道:“奴家名叫清荷,是…… 是唐公子的婢女…… ”
孟天青冷笑,道:“混說!照你這麼說,那唐不休就應該住在隔壁,為何這邊這麼大的動靜,他卻毫無反應?”
清荷立刻道:“公子的徒弟不見蹤跡,公子正在到處尋她,此時,不在隔壁。”
孟天青心中一凜,這才知道,唐佳人竟不見了。他有心立即去尋,卻知道孟水藍一直懷疑清荷的出身,所以忍下衝動,決定逼供一番。
孟天青伸出鋒利的爪子,頂在清荷的脖子上,道:“我的耐心有限。問你一句,你便答一句,否則…… 我讓你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清荷哆嗦道:“好。”
孟天青問:“你剛從外面回來。深更半夜,你去了哪兒?”
清荷道:“公子一直不歸,清荷放心不下。夜裡出去,是想尋人。”
孟天青道:“你一屆女子,敢深夜獨行?”
清荷苦澀一笑,回道:“奴家已經毀容,自己攬鏡自照時都覺得害怕。夜裡出行,不嚇到別人就算不錯了。”
孟天青道:“你都去了哪兒?”
清荷道:“只是隨便走走。心中有些害怕,也不敢多多逗留。轉了一圈便回來了。不想…… ”微頓,目露懼意,“不想公子突然來訪,嚇…… 嚇死奴家了。”
孟天青冷笑一聲,喝道:“說謊!你的披風上沾了可千里追蹤之物,還敢糊弄我?!”揚起爪子,假裝要動手。
清荷立刻道:“冤枉啊!奴家不知道怎麼就…… 就沾了什麼千里追蹤之物。哦哦,對了,倒是剛才急行時,曾與一人擦肩而過。不不…… 不知道,是不是蹭到了什麼。”
孟天青知道,對他下手之人,看身高和外型都是一名男子,定不會是嬌小的清荷。他這麼問,也是想知道,二人是不是聯手為之。如今聽到這個解釋,雖沒有什麼依據,卻也算是一個解釋。於是,他問:“你可看清楚那人長相?”
清荷摸了摸自己被毀容的臉,道:“奴家這個樣子,從來都是避人的,斷不會主動去看別人。”
孟天青覺得這話有理,便不在詢問,只當自己這計失了準頭。不過,有一件事,他還真是必須要去做。讓唐佳人不爽之人,便是與他過不去之人。這個清荷沒臉沒皮的跟在唐不休身邊,算怎麼回事兒?!唐不休想要坐享齊人之福,也要看他孟天青答不答應!
孟天青的指甲動了動,在清荷的脖子上輕輕劃過,道:“你一個女子,卻賴在唐不休身邊,他可曾諾要給你名分?”
清荷僵著身子,道:“公子是恩人,清荷是殘花敗柳,從來不敢奢望這些。求公子不要再說,羞辱清荷。”
孟天青不信清荷所言,乾脆道:“若是恩人,你就不要給他添麻煩。且隨我一同離開,豈不更好?”
清荷立刻搖頭,道:“不不,我不能走。”
孟天青皺眉,眼中泛起狠戾之色,道:“怎麼?不想走?!”
清荷向後退去,給孟天青磕頭,道:“求公子放過奴家。奴家只是想報恩,斷不會傷害唐公子…… ”
孟天青道:“誰管那唐不休死活?!我是說,你在這裡,礙眼。你難道不知,唐不休心儀他的女徒弟,你橫插在這裡,真是又臭又硬啊。”若非用爪子殺人太過明顯,會被人看出端倪,他哪裡會浪費口舌,想要將其誘走,再行解決。反正,在他眼中,清荷就是一塊腐肉,非要賴在唐不休身邊,著實噁心人。他雖心悅佳人,不想為他人做嫁衣,奈何自己已經變成這副人不人貓不貓的樣子,只能默默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若是真是喜歡唐不休,他就順手幫她解決了清荷這個麻煩。
不想,清荷竟垂淚道:“不…… 不是的,公子,我並非要橫插在二人中間,清荷是什麼人,自己心裡明白,不會做那等下作事兒。”
孟天青已經不耐煩,當即道:“別廢話!走!”
清荷立刻搖頭,道:“公子!清荷不能走!就算不為恩公,也要守著佳人妹妹。”
孟天青一聽清荷叫唐佳人妹妹,就忍不住撓死她。
清荷垂淚道:“公子雖然沒說,但奴家心裡明白,公子定是認識佳人妹妹,且與她關係匪淺。公子看我不順眼,想要將奴家帶走。可奴家…… 奴家不能走。奴家不是貪戀什麼,只因…… 只因佳人是我親妹妹…… ”
孟天青覺得,這是他聽到的一個最大笑話。然,看著清荷那半張好臉,他生出了疑惑。
他用那雙貓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清荷,半晌才道:“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