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的深情許諾,令佳人一愣,腦中竟想起了唐不休和公羊刁刁。前者,與她有強大的情感牽絆,後者就像她的影子,根本就甩不開。
佳人再次支撐起身子,看向秋月白,欲言又止。
秋月白穩住情緒,道:“你要說什麼?”
唐佳人煩躁地扯了扯頭髮,又撲到秋月白的懷裡撓了撓他的胸膛,這才道:“秋月白,我可以帶著師傅和公羊刁刁一起嫁給你嗎?”
秋月白被活活氣笑了!只不過,他這人城府深,不會用發脾氣表達自己的憤怒,而是壓下怒火,問:“你很在意他倆?”
唐佳人見秋月白並沒有一口回絕,心中一喜,立刻精神抖擻地道:“我覺得,休休這次來尋我,應該是想和我在一起的。可是,他曾不要我,這就是斑斑劣跡,我不能輕易點頭,然後等著他下一次丟開我。”
誰說佳人心裡沒有譜兒,她門清著呢。只不過,她不說,旁人都當她是個迷糊。
秋月白難得聽見唐佳人的心裡話,自然不會傻傻打斷她。
唐佳人見秋月白聽得認真,便繼續道:“公羊刁刁身體不好,特別不好。他真誠、簡單、還有趣兒。他就像我的影子,不能甩掉。他那麼喜歡我,我若不要他,他一定會痛不欲生。”
秋月白攥緊拳頭,想要掐碎公羊刁刁的脖子,面上卻並不見任何猙獰之色。
唐佳人拍了拍秋月白的胸口,道:“我和你呢,因為誤會才分開的。我傷了你,我就應該負擔起你的下半輩子。我那刀捅得太狠,我自己都後怕。幸好你只是半癱,若是全癱,手臂都無法抱我,我一定會哭死的。所以,秋月白,你一定要好起來。我特別希望再次落水後,是你來救我,而不是我去救你。那種恐懼的感覺,我不想再體驗呢。”晃了晃秋月白,“好不好?”
秋月白感覺口中泛起一絲絲的血腥味,滲透出幾分苦澀。他撫摸佳人的臉頰,幽幽道:“佳人,聞人無聲若喜歡清荷,要帶著她一同與你生活,你可同意?”
唐佳人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秋月白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唐不休從來不曾與你講過吧?”
唐佳人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想了想,垂下眼眸,終是道:“對不起,秋月白。”
秋月白道:“今晚第三次聽你說對不起。”
唐佳人抱住秋月白,道:“這次不一樣,是為我的私心道歉。當初,休休扔下我,我恨他。可後來我也想明白了,當時那種情況,他不扔下我還能怎麼辦?只不過,無法原諒的是,他身邊有個極像柳芙笙的清荷。我不能容忍他身邊多一位女子,又怎麼能要求你容忍我身邊多兩位男子?!”抬頭,吸吸鼻子,笑道,“所以,是我不好。”
秋月白真是愛慘了這樣的唐佳人。不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不拿別人的喜歡當成可有可無的東西。佳人重情重義,卻也分得清主次,這,便是最難得的通透。
當然,佳人分得清,別人未必想得明白。
秋月白的眸子中滑過一絲異彩,輕輕撫摸著佳人的背脊,道:“如此說,你便是應我了。”
沒有疑問,只是平白敘述了這個事實。
佳人很想點頭,奈何心中莫名一慌,總覺得此刻若應了,怕是要出亂子。不說其它,就說一個公羊刁刁,就夠毀天滅地的。再者,她有些怕休休。說實話,她倒是覺得,若休休知道自己應了秋月白,應該不會拿她怎樣,頂多老死不相見。對佳人而言,若是一輩子看不見休休,那才是最大的痛苦和折磨。
可是,若不應下秋月白,瞧他這勁兒頭,怕是不能饒了她。
思前想後,她竟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了。
佳人一噘嘴,直接道:“不應!”
秋月白沒想到,唐佳人竟然如此硬氣。但她那一臉委屈的樣子,卻讓他發不出脾氣。只能問道:“為何?”
唐佳人回道:“答應了你,休休和刁刁都不會再理我。答應了休休,你和刁刁都要生我氣。明明是一件好事兒,最後卻要鬧個不愉快,怎麼想都不對勁兒。”用手點秋月白的胸口,,“你說你,我是不是挺身而出為你解了毒,你不能這麼對待救命恩人!”嘀咕道,“也不知道真中毒了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