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懟了孟家兄弟倆一句,孟水藍沒有惱,只是對秋月白抱了抱拳,直接換了話題,道:“某來親自證明,不休門主於三天前,亥時,來尋某切磋武功。某說不要,他偏要。 咳咳……咳咳咳…… ”
唐佳人看向二王爺,道:“人證,有了。 ”抬起手,示意大家看孟水藍,“看傷,便是物證。”得意地一笑,“二王爺,放人吧。”
二王爺不搭話,只是問孟水藍:“孟閣主,你這傷可是唐不休所為?看樣子,傷得不輕。”二王爺的眸光沉沉,隱含深意,“孟閣主可要好好兒想想,千萬別記錯了才好。”
孟水藍道:“一部分而已。切磋,哪有不受傷的?”
二王爺緊追不放,逼問道:“那刺殺孟閣主之人,又是何人?”
孟水藍回道:“此事已經有了頭緒,某會處理得當,不敢勞煩…… 咳咳…… 咳咳咳…… 不敢勞煩二王爺費心。”
二王爺還欲說些什麼,孟天青開口道:“王爺,我哥最是記仇,誰打他一頓,他能記不住嗎?”
二王爺點了點頭,眉頭緊鎖。
趙勝武開口道:“從孟閣主所住的客棧到魏紫花船,只需半個時辰。憑藉不休門主的伸手,想必都用不上半個時辰。”
孟水藍看向唐不休 ,意味頗深地勾唇一笑,其意是:今天,某可是來救你命的。感恩,懂?
唐不休目光銳利,寸步不讓。其意是:不懂!
孟水藍看向唐佳人,唐佳人直接給予信賴的眼神。孟水藍舒坦地一笑,繼續道:“某與不休門主過招時,是在亥時中。某的武功雖不如不休門主,但素來輕功了得,不休門主想要追上某,即便用上九牛二虎之力,也難。”
唐佳人看向吳越,問道:“你說,你爹武功厲害不?”
吳越皺眉,不明白唐佳人問這個做什麼,卻還是回道:“家父武功了得,江湖中赫赫有名。”
唐佳人歪了歪頭,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爹比休休年紀大上許多吧?武功又那麼高。休休就算要殺你爹,也不會那麼容易。怎麼可能沒有打鬥,被一擊斃命?再者,休休和你爹都不認識,幹嘛殺你爹?他一天可忙了,總說自己又當爹又當娘地照顧我,哪裡有空殺人呢?”
端木焱開口道:“時間上衝突,也無殺人動機,二哥,你將人鎖在這裡喂蚊子,是不是因為私人恩怨啊?你堂堂王爺,可千萬別借吳家之手殺人。丟人吶!”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那叫熱鬧,逼得二王爺節節敗退,不得不重新坐到椅子上,另想對策。總而言之,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讓唐不休去死!今日讓他離開,它日死得定是自己。 聞人無聲的名字,怎可小覷?
思及此,二王爺道:“既然有孟閣主為不休門主證明清白,本王自然是信服的。不知道吳公子意下如何?”
吳越站起身,抱拳道:“百川閣素來不參與江湖紛爭,孟閣主所言也應不假,只是…… 那煙花女子所言,又做何解釋?”
唐佳人道:“易容啊!你不知道易容術嗎?”一扭頭,看向公羊刁刁,“公羊刁刁,你說是不是?”
公羊刁刁只留給唐佳人一個傲嬌、單薄的背影,連個表情都欠奉。
唐佳人屁顛顛地跑到公羊刁刁的軟轎旁,推了推他裹著的被褥卷,道:“公羊刁刁,你告訴他們,何謂易容!”
公羊刁刁閉上眼睛,就像睡著了。
唐佳人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撐開公羊刁刁的眼皮,歪著頭道:“別睡了,天亮了!”
公羊刁刁也不躲閃,只是睜開另一隻眼,看向唐佳人,問:“我我…… 我和你熟嗎?”
唐佳人點頭,應道:“自然熟識啊。你那麼好看,認識你我很開心。”
公羊刁刁的唇角瞬間勾起,卻又立刻抻平,道:“那…… 那那…… 那你剛才怎麼不第一時間過來和…… 和和…… 和我說話?”
唐佳人愣了愣,隨即義正嚴辭地道:“今天事關重大,不容分心。你那麼好看,萬一我看見後分心了怎麼辦?”
這話,說得多少人牙酸啊!
唐不休道:“蘑菇啊,幾日不見,你又拜在誰家門下,學得如此油嘴滑舌?你這是要叛出師門吶!”
唐佳人立刻回頭看向唐不休,保證道:“休休你放心,我始終是不休門的人。油嘴滑舌是啥,不知道。逢人誇兩句,卻是徒兒行走江湖自悟的不二法寶。”
公羊刁刁蹭地坐起身,冷聲道:“你你你…… 你誇得違心?”
唐佳人回頭看向公羊刁刁,正色道:“我誇得那叫一個真心實意。”點了點頭,自己認可了自己的所詞。
公羊刁刁衝著唐佳人翻了個白眼,道:“易容多簡單,找塊麵糰,調好色,隨便往臉上拍一拍,捏一捏。個子矮了,穿個高根的鞋子;個子高了,穿個平底的。大晚上的,大眼一看就是那麼回兒。”
唐佳人積極地點頭道:“對…… 對對…… 對!就…… 就就…… 就這麼回事兒!”
公羊刁刁瞪了瞪眼睛,疑惑地道:“你又學我?”
唐佳人也瞪了瞪眼睛,道:“沒…… 沒沒…… 沒有!”
二人眼神交匯,瞬間達到心有靈犀。至於其他人,都在以為二人在鬧著玩、開玩笑。
江湖中人都知道,公羊刁刁口痴,這會兒聽他說話挺順溜,以為他的口痴好了許多,也沒有多想。至於唐佳人,她學公羊刁刁的口痴,是她自己的事兒,與旁人無關。公羊刁刁不記仇,那也是他和唐佳人之間的事兒,與旁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