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別院裡的池塘邊,玉鼎盤坐架著小魚竿,離水三尺,平靜的看著水面。
但見水塘裡,魚群往來穿梭,受此地靈氣的影響它們中也幾條竟生出了些許靈智,身上也蛻變出了半片顏色各異的鱗片。
此時它們鄙夷的看著離水面三尺的還沒掛任何餌料的直鉤,想著這種傻釣魚佬只有傻魚才會上鉤。
雖然它們知道平時都是演演戲,陪伴玩耍,上鉤了也會被主人放回來,但此時它們連演都不想陪這個不掛餌料敷衍至極的傢伙演。
“你這又是什麼玩法?”
無聲無息間,玉鼎身旁響起一個聲音,同時四周場景開始虛幻,變幻,出現了一座山中涼亭和一個老人的虛影,且在不斷凝實。
這時,玉鼎右手往下一放,魚鉤尖輕輕點在水面,以此為中心立即蕩起一圈漣漪,擴散出了水面。
眨眼……原本虛幻的山野場景瞬間消散,但是院子裡多了一座涼亭,涼亭裡多了一個人。
一個鶴髮童顏的白衣……老者。
老人很是震驚的看著周圍,最後目光落在玉鼎的背影上:“大羅金仙?”
“改天換地這麼厲害的大神通你竟然這麼用。”
玉鼎微笑起身收杆:“不過把人拉到別的地方這個功用是挺不錯,只是嘛,道行低的會被道行高的拉著跑。”
老人沉默了一下又大怒:“原來道友在釣我!”
“願者上鉤嘛。”
玉鼎笑眯眯的把魚竿一甩,清光一閃,化作拂塵搭在了手臂上:“好久不見,請坐,白道友。”
這白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隱藏身份多年沒有現世的白澤。
只是當初他答應玉鼎去玉泉山,但事後隱姓埋名,所以此時再見玉鼎他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咳咳,貧道神山老人,道友認錯人了。”
當然,讓他此時心神不寧的除了食言外,更有玉鼎能在他施展改天換地神通時對他反制的震驚。
這說明玉鼎不僅修成了大羅金仙,且在這條路上比他走的更遠。
那今日來找他能有什麼好事?
玉鼎瞥他一眼,似是看出了心中所想:“行了,咱們兩個誰跟誰啊,我不是因為你食言而來找你麻煩的。”
神山老人眉頭一挑:“道友沒必要套我的話,我真不是……”
“畢竟嚴格來說你也不算食言。”
玉鼎直勾勾盯著他,說著手中拂塵一拋,化作一個結界籠罩這個院子。
神山老人沉默半晌搖頭嘆息笑道:“難怪玉虛十一仙首都遭了劫,唯獨你逃過一劫,我本以為是你太弱了還沒恢復,現在看來是你……”
“上次六金烏也是被我收拾的。”玉鼎淡淡道。
神山老人眼神複雜的看向玉鼎。
“別看我,他三番兩次算計我門人也就罷了,又想攪混封神大劫的水,壞我三教的情誼,就這我都沒把事兒做絕,還給他找個正式工作幹。”玉鼎道。
你當初被打成什麼樣了還三教情誼,有個屁的情誼……神山老人心中暗罵臉上搖頭問道:“這封神的水……還需要攪嗎?”
玉鼎不語了,只是默默喝茶。
神山老人又深深瞥玉鼎一眼:“再說了,封神這水為什麼渾,道友心中還沒數兒嘛?”
嘿,這死羊駝……玉鼎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神山老人嘿嘿一笑:“道友最近為什麼外出散心,老夫猜無外乎你干涉了太多人的因果,但是你也發現了,你所做的一切到最後都只是無用功,心中苦悶,所以出門走走。”
玉鼎淡淡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聖人都言:天數已定不由人耳,什麼是天數已定?這就是天數已定。”
神山老人望著天穹:“幾位聖人都無能為力的事你就別瞎折騰了,小心把自己折進……“
他忽然看向玉鼎,端詳片刻道:“玉鼎,我看你現在所處的立場就很危險。”
“所以你看我這不是跳出來修身養性不干涉封神了麼?”玉鼎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