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海本上神去過幾回,那處海域瀰漫的氣息很是強烈,天君身上染有無望海的陰沉之氣,便是臉上的神情看來也是有些陰沉的。
白祈自是沒有把堯翼臉上的那副神情看作是對著自己的,更何況無望海底的東西可是讓人惦記了許久的。
“若是上神想與連席談論天君之事,還請上神前去天君寢殿與天君相談。”連席這番話的語氣說的實在冷清,從剛才到此時,他竟是越來越糊塗了。
不知眼前人到此……究竟為何?
白祈眼角的笑有些掛不住了,眼底的光芒也是突然幽深了很多,彷彿整張臉是一時嚴肅了起來,絕然不像剛才還有幾分說笑意味的人。
“神君想知道一位故人的行蹤,何必去問天君,雖說天君手上有鳳凰銅鏡,但那照見過去之事應該不是神君想知曉的,倒不如……崑崙山那位的青鸞鏡。”白祈的眼神確實清寒了許多,可是提起天君的鳳凰銅鏡還尚且讓他能鎮靜下來,因為就如同這番話的意思,都為過去之事何必去求來天君手中的那面鏡子,他真正感到心中一冷的,是白祈上神既說出了他心中所思,又是給他指引了一條路。
他近些日子來,確實有些心神不寧。
“傳言青鸞鏡被西王母扔進了弱水河中,自然這弱水河是淌不過的,但是這青鸞鏡的下落,可不一定如傳言那般。”依著西王母將長青燈送往天宮,又有傳言說出這樣的話,這兩件東西都算是逆天之物,崑崙山乃是神山,留著這兩樣東西本無可厚非,可是眼下看來,似乎西王母是另有打算。
半響,連席都沒有開口。
白祈眼底有很淺微的笑意,彷彿是已經看透了面前人的心思,剛才兩人談論的應該就是關於司法神君明淵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命簿上的事,若是沒有名字,那將罰為歷幾世輪迴可能到最後是天宮也控制不了的。
這沒有名字只有兩種猜測,一是司法神君明淵乃異靈之軀,異靈遊離於六界之外,命簿上是絕然不會出現名字,二是……明淵與已經湮滅的淵清古神必定有所關係,這本命簿原是古神所創,為的就是管制好天宮的秩序,人間有冥府的生死簿,而九重天有記載大小神仙的命數的命簿,因為無論哪個品階的仙,都有可能會元神俱滅的一天,但若是將仙體儲存 完好,便是可能某一日機緣巧合之下,便可以得到重生。
重生的契機就在這蒼蒼天地之中,古神雖制定好了一切規矩,但還是有些東西是超越天地的,比如異靈的出現,比如……當年古神曾攬在懷中的十瓣荼蘼。
“青鸞鏡在崑崙山是事實,但青鸞鏡如今行蹤不明,而崑崙山……確實難進。”白祈的臉上浮現了幾分思慮,像是當真在考慮著崑崙山難進這件事情,可是兩人似乎又是心知肚明的很,不是那麼好從崑崙山之主手中借的東西,更何況青鸞鏡不是一般的神器。
“上神有意幫連席,連席應當領了這份情的,只是……上神是何時知曉連席是在尋找一位故人?”尋人之事或許天君都是不知的,那何時被不居住在天宮,不時常與之見面的人發現了。
聽著這話,白祈一笑,是有幾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早之前難得開口的司命神君前來池祈山找本上神借用那麒麟兒的一片鱗甲時,本上神就有所猜測,恰巧麒麟的鱗甲也有這探得天機的作用,雖說僅僅是片刻的時間,但也算是能幫上一些忙,不過今日看來……神君似乎還沒有用這鱗甲。”至於他又是為何知曉,還是得說那麒麟兒因為不滿與他打賭失去了一片鱗甲,便天天惦記著,說若是拿走的人不用的話能不能讓他出面再要回來,畢竟是從他身上拔走的東西,當真是疼在它心。
這麒麟兒當時說的可是聲淚俱下,連他都差點動情了,可是後來又想到有一陣子這傢伙時常往崑崙山跑,回來後又像是將什麼東西藏在了靜水之下,他還是比較明智的沒有私自去檢視從崑崙山帶回來的是什麼東西,要不然……他雖有幾分抱怨池祈山是過於冷清了些,可也不想原本清閒的池祈山被鬧得不可開交。
而後來是因為這傢伙為了討好青挽來著,將自己從崑崙山帶回來的神山蘑菇一併拿了出來,又是在青挽狐疑的目光下說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竟是將自己身上的鱗甲用去換崑崙山境獨有的一種蘑菇,當真是……沒見過這麼傻的一方神獸。麒麟甲自然不是一般的東西,而這傢伙換來這麼多蘑菇,當真不知道是疼了多少次心換來的,所以這次開口……他也只是一笑而過了。
只不過……崑崙山那人要這麼多的麒麟甲為何用。
連席自是沒有開口詢問為何眼前人知曉他還未用那片麒麟甲,但確實是他欠下眼前人一份人情,日後……必還。
“麒麟甲雖屬於神物,但並不稀有,神君若是不用,也就是一件死物而已。”確實不算稀有啊,麒麟兒身上那麼多,多的都可以用去換蘑菇了。
連席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太好,關於執羽的事情……他已經有幾萬年的時間閉口不談了,只是想著這片鱗甲可能不能找到答案……執羽的下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