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眼前突然起來的白霧,以可見的速度是掩蓋了原本顯出來的青嵐,這種法術演變的陣法在池祈山上也是有的,目的都是為了防止有人闖入山中,此刻還不知那小孩到何處去了,更是不知那小孩一路上是不是都在打算著將她騙進崑崙山中,若是仔細想想,那孩童臉上的神情在兩人初見與之後一路上的交談中確實是有變化的,便是此時她也不太相信所謂的西王母手上有她的一幅畫像的事情。
白霧已經起到了她這裡,四周都是看不清的了,青挽手往身側一展,一支通體冰藍的玉笛握在手中,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的弧度之後,穩穩地拿在了手上。
青挽站在原地,沉穩的神色中像是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
“姑娘還是回去吧。”這是絕然不同於剛才那孩子稚嫩的聲音,而是更為清冽,更為……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應當是守著這崑崙山口的神兵,可是她的疑惑還是浮上了眉眼,畢竟這聲音中帶來的熟悉感,有幾分像是剛才那孩子的。
青挽輕抿著唇,也是以此做的回答,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回去……是不可能的。
在往前走了兩步,便是感覺到一股壓力襲來 ,青挽的眸色有些暗重,可是眼前起滿了白霧,什麼都是看不到的。
“姑娘……西王母有令,外人不可踏進西王母半步。”這聲音中儼然是帶有告誡之意了,不過青挽試圖透過這聲音辨別著方向,手下的那支玉笛不動聲色地轉動著方向,就在此時,女子眉眼間的冷漠到了極致。
可是漸漸的,那握著玉笛的手鬆了下來,雙眼看去的方向也是顯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一身紅衣,剛才竟能隱在了白霧之中。
男子除在這青嵐山色以及茫茫白霧中格外顯眼的紅衣外,還有臉上帶著的遮住了上半張臉的白狐面具,只能看到微微上翹的嘴唇,藏著一抹卻很是明顯的笑。
青挽原先還帶有幾分迷惑的神色在視線掃到眼前人腰間那原本應該懸掛腰牌的地方後,眼底的清明再現,居然是被一個小孩子糊弄了。
“姑娘該回去的好。”又是換了一個語氣,似乎還帶有微微的嘆息,可是青挽看的真切,眼前人自是看不到眉眼,可是這嘴角嚼著的幾分玩味的笑還是看的出來的,也是因為這個遮住了真容的面具,便是她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不知這位仙友可曾見到一個孩子,大概這般高。”青挽比了個手勢,很是準確的將剛才隨了一路的孩童的身形說了出來,她也是在注意著眼前人的反應,在這雙同樣清澈的眼眸裡,她發現了一些閃動的亮光。
聽聞崑崙山養著一隻白狐,是早些由西王母帶來的,白狐通幻化之術,剛才那孩童或許是眼前男子的真身,雖是換了一身穿著,可能是法術不夠,便是用半邊面具遮住了相似的容貌,畢竟是年歲越長,修為才可能越高。
眼前人想玩,但她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
“這……不曾看到。”男子輕咳了一聲,似是無意,卻又是稍微將視線錯開了些,有些迴避了。
青挽臉上似乎浮現了若有若無的笑,只是同樣如這退下去的白霧一樣,一時又淡薄的很了。
“月兒這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嗎?還是就像小麒麟所說……你只是一隻愚蠢的狐狸。”青挽這話是直接說出來了,也是不再看眼前男子的臉色,她當真是趕著時間。
“你,你……姑娘莫不是在說笑呢,在下只是崑崙山的神衛,不可與白狐大人相提並論的。”眼前的男子已經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了,倒是在這一點上與她那師傅有幾分相似,每次麒麟惹得師傅不高興了,師傅便是這般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眼前男子多了幾分極力掩飾的緊張,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
這般緊張……莫不是怕她見到了西王母向其告狀,但這又說明……她今日是能進得了這崑崙山,能見到這崑崙山的主人。
“改日等我回了池祈山,便是讓小麒麟來找你玩,可好?”這番話說下來,也是帶有幾分威脅之意了,眼前的白狐不過幾百年的修為,而那小麒麟可已是神獸,這品階自是差上許多。
西陵月嘴角不覺抽搐,那隻麒麟可不是善類,偏生西王母似乎喜歡這一隻,再加上曾來此為之求藥的那隻白虎,更是還有被送走的青鸞,他在主人面前的地位已經是低了不少了,若是主人見到了眼前這女子,因之與畫像上那十分相似的容貌,會不會……他的地位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