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祺倒是顯出一臉訝異,他可沒想到自己的堂哥會開口留人,畢竟這個時期,還是不宜改變現狀為好。
“京城中還有些事未處理,還是儘快回去的好。”顧連祺說的也不是假話,起碼還得與斐瑜詳細的聊一下,最近京城發生的事……有些複雜。
顧七言微微點頭,也沒有多作表示,京城怕是比這天城縣……局勢更為受人所限。
屋內兩人一時無言,身為顧家的子孫,自是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
“林斂說有事上報淵主,說是他這全州縣令上任期限怕是要提前。”花景桓的表情一絲不苟,對著眼前人稟報著那人讓他轉告一事。
書桌前的人突然起身,傅明淵將攤開的賬本就此放著,正視著眼前的人,他知道景桓從來藏不住心事,所以此刻他的臉上……沒有掩飾的疑惑表現出來。
“阿桓,有何事?”花景桓眼底的冷意泛起了一絲波瀾,但是他看向眼前的人,卻沒有任何言語,傅明淵頓了頓,一時間也沒有開口。他與景桓的交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是這些年……他似乎越來越看不懂當年這個與他倖存下來的人,景桓說他並沒有其他親人,可是花這個姓極為少見,京城中倒是有一家花府……但自從他將人安排到京城,也是每日寸步不離明染或者就在傅府附近,並沒有見他有意 去過花府……莫不是,確實沒有關係。
只是……景桓這些年,也沒有再遇見可以說話的人,對於他,大抵是有心於當年傅家將其父母屍骨安葬,這份恩情在他心中自是有著一份重量。
“阿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避諱的嗎?”或許相比於斐然,亦或齊涼意,他與景桓,多著一層共同見過生死,共同見過親人……從身邊死去的相似之處。
花景桓的神色有些漸緩,似乎一直以來他只是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與人相處,他看著眼前的人,明淵比起幾年前更為的穩重,淵閣中的事也令他操心許久,他雖不是淵閣中人,但也認識了林斂,宋之初等,可是就因如此……
“蘇寒當年逃走,淵主也沒有派人尋回來,宋之初現在的情況,很像是當年的蘇寒……”若是淵閣中再出了這事,那這淵閣……是要漸漸散去了。
傅明淵認真的聽著,畢竟知曉景桓從未主動開口,更何況是說著其他人的事,但是他的神情上漸漸流露出一些笑意,大概是讓其去明月酒樓找之初的時候,之初有表現出的不滿吧,但這事……他並不擔心。
“蘇寒與之初是兩個人,當年蘇寒選擇的路,之初並不一定選擇,更何況……林斂留在淵閣中,之初便不會離開。”他之所以有這份把握,無非是這些年看在眼底的,林斂如今的性子比起小時候是變了許多,那也不得不說,這其 中可有宋之初的功勞,倒是每回林斂這小子闖禍,這鍋可都是之初背的,就這般交情……他相信之初沒有這個心。
花景桓有些冷然的點了點頭,似乎聽著這解釋後,便也不再操心什麼,倒是傅明淵心中已有了一番打算,看來平日裡讓景桓與之初他們來往,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決定。
這也算是對於過世的伯父伯母的一個交代吧……
“小念,你過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傅明染從盒子中取出那通體翠綠的玉笛,只是笛子尾部起了一些不太起眼的裂縫,她眼底有些暗光了,都說玉通人性,這笛子既然是白先生的東西,會不會是白先生……
“小公子,大概是這笛子沒有養護好,只是奴婢也不是很懂玉器之類的,不過……”身邊的人很是仔細的瞧著這紋路,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有所新發現,“這裂痕看起來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
傅明染也認真連起每一道痕跡,確實如此……但是這也十分奇異,主要是太過湊巧了。
“小念,將白先生送我的那把扇子取來。”那般扇子應當不會有什麼變化,傅明染看著人開啟櫃子取出放著扇子的盒子,隨即接過了手,開啟盒子的那一刻,她心中似乎有所預料,這把扇子……大概也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