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求安一掌拍在桌上,巨大的力道將桌上的飯菜都震的飛起,湯水四濺,整個人再也壓制不住怒氣,撐在桌面上指著楚陽。
“你為什麼還不回頭,你到底在固執什麼,你真的認為自己修靈有什麼大用嗎?你難道忘了楚家八年前受的屈辱嗎?”
看著怒視著自己的原求安,楚陽想了一下,反而淡淡的笑道:“說不定我碰著點奇遇,一下子就變厲害了呢。然後自然而然就能報仇了。”
“你……”原求安怒目圓瞪,按在桌上的手都因為狂暴的內力而陷入桌面中,不過不管自己多麼生氣,對面的楚陽都只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自己。
最後,原求安就像是洩了氣的球一樣,向後一倒又坐回椅子上。
自己是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固執,自己也不信他會分不清到底是修靈對自己好還是修武好。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理由。
不,不對,自己好像知道一點線索。
原求安仔細想了想,就在楚陽廢掉內力那天的早上,自己像往常一樣向著幫派走去,卻在半路的街道上碰見了楚陽。
那時的他整個人披頭散髮,整個人就站在人群中央,周圍的人出於身份問題都沒有去管他,路過他時都主動繞開,形成了以他為中心的一個空白區,異常顯眼。
自己很驚訝,明明昨天才見過面,都沒什麼事,怎麼今天就這樣了。出於關心,自己主動走到他面前,但他都沒反應,整個人只是空洞的看著前方。直到自己向他打招呼後,他才轉頭看向自己。讓自己沒想到的是,在他注意到自己的同時他就抓著自己的雙手跪了下來,整個人突然大哭起來。
那時自己還小,也沒有見過一直是年輕一輩中大哥的楚陽這個樣子。當時整個人嚇壞了,連他似乎在哭喊什麼也沒注意,整個人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就有聞訊而來的楚家其他人將他接走。
當時自己還以為楚陽只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去世而傷心,也沒在意。卻沒想到晚上就接到楚陽廢掉內力轉修靈的訊息。
再往後,自己就沒怎麼和楚陽見面了,現在想一下當時在肯定發生了什麼,當即開口說道:“你能告訴我你在八年前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時楚陽瞳孔微微一縮,他自然知道原求安說的是什麼,臉上雖然還是保持著笑容,但一直放於桌下的雙手卻因為握拳過緊而關節發白。
多久了,這麼多年都沒人這麼認真的問起過自己這件事了。楚陽不由得又想起八年前命剛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所發生的事,那天自己在高空中所看見的,所聽到的,楚陽深吸口氣,嘴唇微微蠕動,聲音苦澀的開口道。
“你知道八年前的炎州的那件事嗎?”
原求安愣了一下,這等大事他當然知道,但這件事和自己和他說的有關係嗎?
炎州,別國的一個大州,曾經也是一個人口密集的繁華之地。
八年前,也不知道是誰發現的,整個炎州在一夜之間,變成了死寂之地。
整個炎州的地界裡,無論是人類還是野獸,蟲豸甚至是樹木,都化為一種極度乾枯的狀態。
這件事一兩個月就傳遍了整個南陸,各大宗門陸續的都排有手下前來檢視,甚至還有中陸的靈脩來過,最後的得出的結論是由一個水屬性的靈脩抽空整個地方所有生物的水份造成的,至於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卻不得而知。
此後,這個地方也成為了個個地方明文禁入的禁地。雖然現在炎州植被又再次長出,也有一些蟲獸從新進入炎州地界生活,但卻沒有人敢去,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個靈脩是否還在,萬一一不小心就惹到了他,那後果簡直不可預料。
當時這事傳到雲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了,不過人們也只是唏噓了一陣,畢竟這種事離自己太遠了,只需要知道那邊很危險,那的人都死了。
等等
都死了
原求安腦子裡轟的一下,彷彿爆炸一般,腦中突然清楚的回想起了那天早上楚陽抓著自己哭喊的是什麼。
“全死了,這麼多人啊。全死了,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敢這樣。”
明明這麼久都沒有在意,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個時候就想得這麼清楚。
原求安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把握住了重點,但是怎麼也不能把它們連線起來。楚陽口中的死人是炎州的那些?因為炎州那件事楚陽去修靈?楚陽口中的他就是毀掉炎州的靈脩?
這太扯了
楚陽看著對面埋頭苦想的原求安,知道他無法理解自己所說的話,但這就是事實。
八年前,自己與往常一樣在後院練武回房後,黑霧般的命就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出現就用不知道什麼方法將自己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連聲音都不能發出,並且直接開口就要自己修靈。
開什麼玩笑,自己好歹也是個武修天才,而且本來就沒有修靈的天賦,怎麼可能會聽一個陌生人的話就跑去修靈?而且那時真是年輕氣盛,看著面前還在不停的對自己許諾修靈後未來的美好前程的命,絲毫沒有感覺到現在的自己生死都掌握在對方手中,心裡還生出在自己未來習武大成之後必定會狠狠的羞辱他回來的這個念頭。
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裡的念頭被他察覺而惹他生氣了,還是單純的已經不想和自己廢話了。命身上衍生出一根黑色的鎖鏈纏繞在自己身上,說是要讓自己先見識一下他的力量再做決定。說完自己就感覺眼睛一花,能再次看清周圍環境時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城鎮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