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澤眼神有些迷離,腦袋雖有些渾渾沈沈,但他思維無比的清醒。
也許H市很多人都會忌憚沈霆琛,畢竟他是站在H市商業頂端的男子。
但是顧晨澤不會忌憚他,因為一直跟沈霆琛相處,他們兩個就是以朋友的身份。不涉及沈家,不涉及顧家。
顧晨澤把面前的一杯酒一口飲盡,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沈霆琛,“你如果真的喜歡偌伊的話,一年前你為什麼要跟她離婚?”
“我沒有,我沒有要跟她離婚,是她……”沈霆琛壓低聲音想要是解釋,後面的話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是她堅決要跟我離婚。”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要跟你離婚的,但是我也聽說,一年前你對她做的事……”顧晨澤別過目光,隨意落在一處。
這些事他當然沒有去親自問過白偌伊,但是在H市想查出沈霆琛的事太容易了。
一年前,白氏集團面臨破產的時候,沈霆琛身為白偌伊的丈夫,袖手旁觀。
每每想起這件事,顧晨澤都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沈霆琛在生意上有時手段是很冷酷,本人也是一張千年冰山臉。
但是顧晨澤瞭解沈霆琛,他不會絕情至此。
顧晨澤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接著說道,“一年前你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你應該比我清楚。既然是你把她一手推開,事到如今你又何必糾纏著她不放。”
自從顧晨澤提起一年前的事,沈霆琛欣長的頸脖上,青筋時隱時現。
看得出沈霆琛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提起一年前的事,他的確比顧晨澤要清楚,他對白偌伊的傷害有多深。
而顧晨澤遲遲沒有聽到沈霆琛開口接話,只見他一個人猛灌酒水。冰涼的液體順著沈霆琛的嘴角溢到他的脖子,最後沾溼了他的襯衣。
“你知不知道,如果當初不是你這麼傷害了偌伊。她到現在就不會這麼抗拒感情,她才二十出頭啊,正是情感最豐富的年紀。而你自己看看白偌伊,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內心,讓內心變成一潭死水……”
“夠了。”沈霆琛把手中的空杯往地上砸去,猛得掀開眼簾瞪了顧晨澤一眼,右手緊緊攥成拳。
顧晨澤喉結上下動了動,他見過沈霆琛這個樣子。
雙目通紅,額前青筋明顯凸起。
那是還在大學的時候,顧晨澤在學校被幾個社會青年打劫,被沈霆琛知曉。
當時他們不想把自己的事跟自己的家族扯上關係,兩人決定要一起教訓一下那幾個社會青年。
兩人找到那七八個社會青年,猙獰的跟他們打了起來。
顧晨澤趁空隙瞄了一眼沈霆琛,跟幾個人扭打在一起的沈霆琛,正是這番樣子。
如一頭暴躁的狂獅。
顧晨澤垂眸看著地面上,被摔個稀巴爛的酒杯,輕聲問道,“你要跟我動手嗎?”
沈霆琛的手背幾根青筋爆得很明顯,他的胸脯因為心中的氣憤,而起伏的厲害。
“算了,今天就喝到這吧。”沈霆琛重重的舒口氣,隨手撩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往外走去。
一年前的事,混合著身體攝入的酒精,真實的在沈霆琛的腦海裡回放。
當初的確是自己不懂得珍惜,才讓白偌伊那般決絕要離婚。
周琦一覺睡到上午十點起來,赤著腳走在樓梯上,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樓下大廳傳來陳姨焦急的聲音,“你們幾個,今天不要跟小姐提起報道的事知道嗎?小姐在的時候,誰都不準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