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崇斟酌著說:“讓薛仁貴拜在我的門下,史大千有史懷義那個侄子,把薛仁貴交給司空行當義子,他們爺倆正好相依為命。這樣,你和史大千說,以後還有好苗子給他。”
楊崇收徒,任何人都沒話說,崔瑤頓時點頭說好;兩人說著話走進房間,崔瑤靠在楊崇身上說:“薛德音很好奇,連他們族裡都沒在意薛仁貴,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李世民、羅士信、裴行儉,誰告訴你的。”
楊崇摸摸崔瑤的臉說:“你老公有神仙保佑,夢裡告訴我的,就像那個虎跑泉。”
崔瑤哼了一聲說:“畢竟是嫡子,人還沒出來,名聲先造出去。楊信有元襲人的家業繼承,就我們家楊景命苦。”
楊崇把崔瑤摟在懷裡說:“別胡思亂想。有我在,楊景會過得很好。”
楊崇清楚,除非將來楊信、楊景對政治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凡兩個孩子個人有一點希冀,元家、崔家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真正有些孤單的是姜菲的孩子,姜奪在家裡有些事做不了主,偏偏還保留著練武人的傲氣,就是與寇九珙的關係,似乎也在走遠。
崔五娘走了進來,遞給楊崇一張紙條,楊崇看了微微皺眉,郝婷又去找姜菲了,楊崇想了想,立刻讓人喊了獨孤虹去張寵則那裡看歌舞。楊崇明白,朝中很多人對對輔公佑的留守一職有看法,姜奪生擒李建成後更是感覺自己吃虧了,就連張果老勸說都沒用。楊崇查出來,問題出在郝婷身上,郝婷記著元慧的遺囑,雖然不會象元慧那樣偏激,但是有些事還是會做出來的。
郝婷現在因為女兵營看管觀音婢等人,與這些有權貴擔保的女人走得很近,觀音婢、李秀寧幾乎就相當於郝婷的智囊,親近到岐暉都有些害怕,寫信給馮齊整,要求更換樓觀掌教,自願讓賢。郝婷來,肯定是找姜菲要更大的權力,但是打一個統萬城至於嗎?按照王挺、楊則的能力,就算沒有姜奪,應該也沒有問題。
楊崇要看歌舞,讓側院樂坊的二十幾和樂女小小激動了一番。在其他權貴家,就楊崇這權勢這年紀,樂女們恐怕早就不是完璧,可是楊崇連歌舞幾乎都很少看,一個個空有十八般武藝用不上。李淵覆滅得快,張寵則沒有象那一段時空為李淵生下兒子,所以對李唐的失敗看得很淡,從宮中到越王府,張寵則很快活。
不僅是元襲人、獨狐虹兩個閨蜜的原因,而是楊崇對人客氣,平日裡也沒有那麼大規矩。唯一不好的就是,楊崇很少看歌舞,張寵則是七竅玲瓏的心腸,曉得楊崇不是轉了性子,而是另有事情,警告這幫手下人:“一個個浪蹄子當心點,別光想著好事,崔商珪、崔婉兒現在還在幼兒園。”
楊崇想給崔家面子放人,但是兩個女人丟不起這個面子,死活不走,崔民幹現在正妻到了長安,正鬧得不可開交。要不是邢如煙能力超群,恐怕早被沉了黃河,這種情況下,崔民幹根本管不了妹妹和女兒,崔夫人更是想要楊崇納了女兒崔婉兒做妾,在崔夫人眼裡,楊崇遲早是要坐上龍椅的,崔婉兒做個貴妃還不綽綽有餘。
楊崇正好一步踏進來,聽見張寵則的話說:“老四,管管你閨蜜,這也太敢說了,還不把這些小姑娘都教壞了。”
看楊崇沒發怒,張寵則趕緊帶著眾人施禮說:“見過越王,我可是怕她們換了規矩。”
楊崇示意眾人起來說:“我是有一首歌,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唱出來?”
《寒蟬悽切》一曲讓張寵則等人名聲大震,一聽有新曲,人人喜形於色,楊崇的這首歌已經請元襲人、獨孤虹聽過,元襲人還根據楊崇哼的調子譜了曲,最多就是楊崇聽聽,是否張寵則唱的感覺和聲調要改;元襲人和獨孤虹都明白,這首歌不是楊崇寫的。
張寵則等人也是這個感覺,唱法聲調與大隋現在能找到的樂譜完全不同,楊崇或許有作詞的可能,但是對作曲,斷沒有這個水平。張寵則自幼與元襲人一起長大,心知肚明閨蜜的能耐,但是楊崇說元襲人作曲,張寵則自然不會頂真。不過一個時辰,張寵則便唱的有幾分的味道,讓楊崇想起那些塵封在記憶裡的歲月。
“記得那年冬天,這裡沒下雪,看著你失望的眼,我也難過好幾天。你要我答應你,說好在明年,要我不能變,守住諾言。那棵樹,已經慢慢開始掉葉,你的心也隨著楓葉飄遠,我還是,來到這裡等待諾言,我想終有一天你會從我背後出現……”
獨孤虹能感受到楊崇情緒的異常,貼在楊崇耳邊說:“要是張寵則象你找的那個人,你就收了吧。”
楊崇聞言身軀一震,曉得獨狐虹他們肯定知道了自己剛穿越來雪地唱歌的事,暗罵宇文溫多事,握著獨孤虹的小手低聲說:“本王沒那麼好色,只是可惜了。”
獨孤虹明白楊崇是惋惜張寵則,但是獨孤虹曉得,張寵則在越王府是快樂的,楊崇允許張寵則她們出去遊玩拜友,每月照發例錢,就跟養了外室一樣。只是楊崇不想動她們,時常被姜菲等人取笑,獨孤虹扳著楊崇的手指說:“你呢,太在乎這些,張寵則是真願意,不一定要名分。”
楊崇笑道:“你捨得?”
“那有什麼,有人總惦記著,我也不能千日防賊。”獨孤虹說完就一閃,躲過楊崇的魔爪,害得楊崇身體一晃。張寵則等人看著,強忍著唱完,放聲大笑;楊崇臉一板說:“唱悲歌能唱出笑來,太不用心,重唱。”
崔瑤來的時候,張寵則她們正在唱第二遍,崔瑤搖搖頭,走近楊崇說:“別玩了,姜菲有點不高興。”
楊崇無奈地說:“今天她不高興也沒辦法。郝婷要將宇文儒童的轉運司調給姜奪,我不躲怎麼辦?這種先例不可開,姜奪眼下不想做外戚,非要建一個無人能及的功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