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和製片主任於健聽完我說的話,兩個人都不好了。屋子裡半天死一般的寂靜。
我點上一根菸,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給他們倆也各自敬上一根。
“我感覺,有東西盯上咱們了。”我深吸了幾口煙,緩緩的說道。
安如心無端溺死,鬼魂出現在片場,差點害大家都被砸死,老宅裡兩次出現擺放詭異的布鞋,直到今晚竹林裡遇鬼,這一切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絡。
從那晚安如心看到戲臺上唱戲開始,整件事情就不對了。
不對,我忽然想起更早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神秘老太太。她說我們不該來,提醒讓我小心,還說了一句“人愛看戲,鬼更愛看戲”。
到底是什麼情況?
沉默了半晌,老於把煙掐滅了說:“這地方我看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明天一早我找老馮商量一下,後面的戲不行到橫店去拍。”
我跟牛哥都點了點頭。
這一夜我睡的特別不安穩,第二天早上早早就起來了。我準備找馮導去。
剛走到樓道里,就見製片主任老於正在用力的敲著馮導的房門。
我大步走過去,問:“於主任,您也起這麼早?”
只見老於臉上的神色很慌張,他急火火的說:“平安哪,你來的正好。快,快看看是怎麼回事!”
原來,一大清早於健來找馮導談事,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他又先後到攝像、道具、燈光和劇務他們的房間敲門,全都沒人開門。
老於覺得不對勁,又回來敲馮導的門,就遇到了我。
聽完他的話,我皺起了眉頭。這事是有點奇怪。我也用力敲了幾下門,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咱們到前臺找服務員吧!”我說著,帶著老於一塊兒下了樓。
到了前臺,說明了情況。住了這麼多天,服務員也認識我們了,就帶著備用房卡隨我們上樓來了。
當服務員拿房卡開啟了馮導的門,我第一個鑽了進去,只見馮導此時正在床上坐著。
我鬆了口氣,同時也更懵B了——他就在屋裡好好的,怎麼不開門呢?
然而細看之下我發現了問題,只見馮導兩眼微微往上翻,盯著空中的一個點,空洞而失神,一言不發。
這時於健也走了進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馮,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馮導這才微微有了反應,他的目光依舊呆滯,看了看老於,緩慢的搖了搖頭。
老於摸了摸他的額頭,說:“不發燒啊!老馮,你到底哪裡不對了?”
馮導面無表情,沒有給什麼回應。
於主任看看我,說:“這,這是怎麼了?”
我也從沒見馮導這樣過,忽然想到了昨夜竹林裡那股黑霧。難道是慢性中毒了?
我趕緊讓服務員把其他幾個敲不開的房門也開啟了,看到同事們也都是這個狀態。
昨天夜裡的一行人都變成了這個樣子。而負責後期、沒有進竹林的同事就沒事。
“趕緊送醫院吧!”老於急了。
於是我、老於和牛哥跟剩下的同事一塊兒,把這些人扶上劇組租的大巴車,直奔醫院。
到了鎮醫院把醫生也嚇一跳,看到這麼多人集體生病,以為發生了群體事件。一通檢查下來卻發現,他們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
最後醫生給開了點葡萄糖,說輸液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