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致早早的來到了宴會現場,心情無比愉悅,九州帝國的這套裝置雖然複雜,上面卻附贈了全套的使用教程,如今七寶琉璃宗完全有能力將其啟動。
雪夜坐在龍椅上,目光兇狠的望向寧風致,寧風致則是毫不避諱的直接和他對視。
唐月華站在雪夜旁邊,顯然是感受到他內心並不平靜,因此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天斗的朝臣已經差不多到齊了,不過冷汐月卻是還沒有到場,似乎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因此特意晚來一會,給他們發揮的空間。
雪夜見狀,便端著酒杯起身,臉上又露出了那老好人似的溫和笑容。
「諸位,今日是我五十九歲生日,恰好,四十五年前的今天,我父皇因病去世,年僅十四歲的我被在座的諸位老臣推上了這個皇位,我至今仍心懷感激。」
「年少的我曾以為諸位大臣與我同心同力,能夠將這天鬥打造成一個人民富足,能夠不再受武魂殿威脅的帝國,後來,我意識到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切的根源不在於外部,就在這朝堂之上。」
「以往帝國的頭號威脅是武魂殿。而現在,武魂殿的威脅已經遠去了。」
說到這,雪夜忽然怒不可遏,歇斯里地的大吼道:「但你們這些人卻始終都沒有變過!為了讓自己過上奢靡的生活而瘋狂盤剝民眾,將農民一家的生存之本奪走來變成自己錦服上的幾根線,只為了讓自己能在其他人面前炫耀,你們把帝國當
成了什麼?當成了自己的斂財工具?」
寧風致聽得雪夜發怒,絲毫都不意外,他在諸多魂師貴族的目光中上前兩步,微笑道:「陛下此言差矣,我等從未與民爭利,更不會行這等豬狗不如之事,還望陛下少聽從謠言。」
聽了這番話,雪夜都被氣笑了:「謠言?寧風致,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不成?你們這些大貴族每年都要收取各地小貴族的大量孝敬以在朝堂之上為其惡行提供保護,那些地方小貴族的錢又從何而來?寧風致,你還準備欺辱我到何時?」
寧風致還是那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陛下這是準備問罪於我麼?風致一心為陛下著想,陛下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卻是不知,我們宗門的其他人會對此作何看法?」
這番話表面是順從,實則威脅之意已經昭然若揭,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你想抓我,我隨便給你抓。但是,你可要想好你做出這個舉動之後,會不會遭到我手下的反噬。
聽得這番威脅,雪夜只覺得氣血上湧,在自己的皇宮之中,被他這般威脅,就算是性格再好的人只怕也忍不住。
「來人!來人!」
聽到雪夜的呼喚,下面赴宴的青年軍官們頓時掏出了配槍,指向寧風致。
隨後,宮殿之外也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聲,卻是皇家騎士團在戈龍元帥的帶領下湧入大殿之中,將寧風致包圍了起來。
雪夜鬆了一口氣,可臺下的青年軍官們卻是如臨大敵,雪夜並不是不知兵的人,但也只知一點點,而對於他們這些久經磨鍊的人來說,這皇家騎士團的站位明顯有大問題,因為比起說是包圍,倒不如說是...保護!
「戈龍元帥,你看到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看來,也只有弒君篡位,重新討好九州帝國這一條路可走了。」寧風致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顯然對今天的事情早就有所預料。
一個空間通道在他身後開啟,古榕、塵心還有其他兩名隸屬於七寶琉璃宗的封號鬥羅出現在了這皇宮大殿之上。
見封號鬥羅出現,雪夜身旁也圍上來了三位封號鬥羅,其中一人便是獨孤博。
一邊三個都不到九十五級,另一邊加上帝國元帥戈龍一共五個封號鬥羅還有兩個九十五級以上,從這個配置來看,這完全是碾壓的態勢。
雪夜面如死灰,癱坐在龍椅上,指著戈龍,顫聲道:「戈龍!朕待你不薄,自幼便是朕的皇家騎士團長,你為何...」
「為何?老賊,我當初因為戰敗在朝堂可曾有人替我說話?你可曾有饒恕我的意圖?若不是寧宗主替我出頭,恐怕早就被你殺了!」戈龍怒斥道。
雪夜無力反駁,這不過是他的制衡之道而已,那時戈龍軍功滔天,已然有驕兵悍將的趨勢,那一場大敗他並不意外,但為了敲打自己這位從小到大的夥伴,便黑臉扮到底,讓寧風致來當紅臉緩和,地位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
卻是沒想到,自己高估了他的腦子,竟然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嗎?幾十年的情誼竟然毀於一次只是關了幾天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
事已至此,前來道賀的朝臣和貴族也到了站隊的時候了。
毫不意外,站在雪夜這邊的只有青年軍官團,他們也早就拱衛在雪夜的身邊,而剩下的,都是近幾年被不斷剝削的傳統貴族集團,如今寧風致這個龍頭願意叛亂,那他們還有什麼值得考慮的麼?
升米恩鬥米仇,不管任何世界都是這個道理。
他們早已忘了,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都是雪夜給予他們對恩惠,而現在,雪夜只是在為自己兒子鋪路而扶持一些普通人,從而影響到了他們並不能說是很多的利益,便遭到所有人的一致背叛。
在這一刻,雪夜感覺自己這輩子算
是白活了,這一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可笑。
「對了,我親愛的陛下,太子去哪裡了?」大局已定之後,寧風致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自己好學生的身影。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畢竟自己這學生,不過是個溫而儒雅的賢太子,就算不在這裡他又能去幹什麼呢?
還能千里奔襲,帶著新軍閃擊七寶琉璃宗大本營不成?
一個連仗都沒打過的賢太子,還能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