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堂外一聲高喝,清昔歡停下了腳步,眾人也跟隨看去。
“這周雲開啊,什麼都要晚人家一步,你看看送賀禮的時辰都要過了,禮堂都拜過了,才姍姍來遲。”
“是啊是啊,周大人就是慢性子。”
幾位大人禮堂上笑道。
東初塵素來與周雲開沒有交情,就連見面都寥寥無幾,只聞聽他是當今滿朝文武中年紀最輕的一位,還被父皇媲美過智略孫仲謀,貌美周公瑾。這樣一位大人前來送賀,定要慎重相迎。
清昔歡聞聽是周雲開,知曉他為揚州百姓妙計治理水患,深得百姓之心,也深得清昔歡的賞識,便駐足,禮貌等待。
眾人更是翹首以望,期待周雲開帶來了什麼樣不俗的禮物。
禮堂外的家臣引著阿來,阿來手捧錦盒緩緩上前。
“奴才遵照周大人命令,送來薄禮一份,還請平東王妃笑納。”阿來拜在地上,雙手呈過頭頂,將錦盒舉高在大堂上。
哦?原來周雲開沒有親自來。清昔歡露出笑意,許是生氣自己舉薦他治理水患餘氣未消吧。
“這……周雲開沒來啊。”
“是啊,怎麼沒親自來,太不懂禮數了,哎。”
眾人又是一陣耳語。
東初塵倒是並未介意,對著地上的阿來笑道“替我謝過你家老爺,若是大人不忙,等下來喝杯喜酒。”
說罷,吩咐著家臣去接禮物。
“平東王恕罪,這禮物是周大人特意贈送昭王妃的,還請昭王妃過目,奴才也好交差。”阿來低頭道。
東初塵愣在原地,眨眨眼輕聲道“哦。”隨即轉身看向了清昔歡。
“給我的?”清昔歡臉上掛著與東初塵一樣的不解,緩緩走上來接下了錦盒,慢慢開啟來。
鴛鴦手託著錦盒,清昔歡拿出了錦盒中的寬尺。
一把三寸寬的檀木尺子下壓著一封書信。清昔歡將寬尺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遞到了鴛鴦的手中,將書信展開來看。
信上赫然寫著四句詩。
送卿絕情尺,斬斷兒女恩。
都聞鑼鼓響,誰曉相思深。
一首五字詩憋得清昔歡險險吐血身亡。心中驚訝不已。這是什麼詩?相思之情?
清昔歡手上端著詩句隔著蓋頭表情複雜,而身周眾人開始躁動不安,竊竊私語隨即轉為亂哄哄一片的討論。
“這是周雲開與王妃有情啊!”
“是啊,怪不得周雲開不來,原是有這份感情在其中,怎見得了心頭之人為他人披嫁衣,拜禮堂啊,哎呀。”
“你們看啊,那信上明明還有眼淚洇溼了字跡啊,用情入骨髓可憐可嘆啊。”
“這,平東王知道嗎……”
眾人的猜測與揣摩字字聽進了東初塵的耳朵,叫東初塵的面色陰冷如寒霜,深深皺眉看向了清昔歡。
清昔歡更是百思不得解,有口難辯,大婚之日,如若不是相思甚苦之人,誰會冒險送上這樣一封情信,說是連面都未見過,是萬萬無人可信的。
“王爺剛剛說周大人為何不來吃酒,多謝王爺美意,也請王爺恕罪,大人病了,一病臥床不起,骨瘦如柴,咳喘加劇,恐是不能來了。”阿來一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