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你最好把它給我,不要以為你打得過那黑色怪物,我就怕....”
潭邊鬧騰的聲音戛然而止,猶如一陣清風滅之無影。幾隻烏鴉應景的飛過頭頂,赤身裸體躲在石頭後方的小臉上盡顯難以置信,處在半空指著前方的食指也帶著些僵硬的蜷了回手裡。
“我,我是個很大度的人,我,我們最好不採用武力手段和平解決。”
這怎麼說話結巴了啊?白華心底裡罵了百次的沒出息。
結巴的原因全是因為這剛才還在兩丈開外的人瞬間移動到了白華前面的石頭邊,冷眸俊顏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縱使這會兒陽光打在他身上,男子周身仍然散著沁人的寒氣。所以剛才那聲音洪亮一副振振有詞的架勢識時務的焉兒下來。
幽冥想說這些什麼,無奈石頭後面的人只露出半個頭。幽冥緊抿著薄唇,既而閉眼轉身捏了個訣,這動作瀟灑的一氣呵成,白華卻看得一愣一愣的。
幽冥揹著身說道:“先穿這件。”
一件素衣白裳已安靜的躺在了她面前。白華瞄了一眼站著的人,又摸了摸石頭上的衣服,支支吾吾的打著商量:“你能不能把你手上那顆...”
話才起了個頭,這石頭上的素衣白裳倏地不見了。
“哎,穿穿穿,我穿…”白華見商量無果,急忙呼喊著。
白華搗騰著衣服,發現好像缺了雙鞋,遂又朝前面喚了一聲: “沒鞋啊,你,你能變雙鞋嗎?“
只見站著的人慾再抬手,白華睜大了眼睛,連忙示弱的揮擺著雙手。
“不用,不用,光腳也好,光腳走路舒服。”
見前面的人緩緩垂下了手,擺著的手這才伴著自己的吁氣放了下來。
白華抖了抖石頭上的衣服,心想:真是倒黴倒上天了,破珠而出之後餘下來靈珠碎片,化成衣服跟了自己五百年。
回想一下只有兩三百年前在水界那次。晴朗的天不知怎麼的急轉成了暗灰色,大風捲著流雲,伴著暴雨降下幾道天雷。好巧不巧,在林間採果子給遇上了,又好巧不巧的,自己就這麼被一道雷劈了。萬幸這衣服護著發抖的身板閃著微光,人竟是毫髮無損,就是衣服幻化成了小白球,為此自己也裸過一次,虧得也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呆若木雞的蹲在草叢裡看著手裡的白球等了半刻,正在無助之時,白球又好好的變回了衣服,這類奇事以後也就沒有再出現過。
白華瞄了瞄頭頂蔚藍的天,心裡思尋著,眼下這沒天雷,沒地火的,這也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搞些有的沒的,莫不是看到了那怪物給嚇傻了?這衣服也能比自己膿包的嚇回了原形?眼下只能湊合著先穿,有總比沒有強吧,荒山野嶺一男一女,總不能光著屁股吧。
(二)
樹林裡傳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幽冥黑眸一沉瞬移到了幾丈開外,拂袖一揮朝白華化了一道隱形結界,既而右掌又化出了幾道金光朝樹林射出,倏地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
“哎哎哎,是我是我!”從樹林裡走出來了一襲緋衣的男子,手持一把雲扇,朝幽冥擺手示意著。
“赤炎?!”幽冥臉上恢復成了冰冷模樣,看著朝自己嬉皮笑臉走來的人。
“寒冰大人,沒想到是我吧,有沒有很高興啊?”赤炎笑得一臉浮誇,又用手輕捶了一下幽冥的手臂。見幽冥冷冰著的臉上漸漸起了一層薄霧,遂又朝他站近了些,想再用手捶幽冥的手臂時,幽冥繃著臉身子靈活一側,赤炎一個趔趄給撲了個空,站定轉身尷尬的笑了笑,扇著扇子,問:“你是不是看到人家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是不是還沒從感動中緩過來?”
幽冥臉上分明布了幾層黑線,語氣更加清冷,“你跑來這裡作甚?”
“你讓我跟澤荒去南極之海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屬火,怕水怕碧海,澤荒又經常損我,我去了他們說不定還嫌我呢。“
赤炎打了打扇子,朝周圍張望了一圈,繼續說道: “你方才在山谷外圍都設了結界吧,我就說這方圓百里怎麼沒見什麼人,除了一個白衣美貌女子,這女子....”
“你且先去通知地界使者,這裡和月半山的流蘇林不得旁人進入,若妥了,再去一趟火域崖重加一次結界。“幽冥截斷了赤炎沒說完的話,此刻眼下最著急的事情莫過於四界邪獸,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聽。
“......”
“將才我已經會了會這碧潭裡的邪獸,是頭百年黑蛟,比我想象的還要兇猛萬分,但想必一時半刻還沒法將其擒獲,依我看其他地方的也不好對付,當下這情況火域崖的結界只是找了人看守,若低估了那頭御火邪獸的靈力而讓它跑了出來,又或者我們八人未能及時趕到火界,怕是看守的人也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