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閃爍的目光,顯然是各自心懷鬼胎,都希望別人當出頭鳥,自個悶聲發大財。
左右的修士,都列陣分散而立,既不上前,也不後退,只是圍在那裡,看起來,這裡的氣氛好像特別的怪異。
起先天魔宮的幾路偷襲,確實嚇壞了在場的眾人,他們可能依然沒想到天魔宮會有著如此多的後手,而且看這樣的潛伏計劃,必然是經過了精心的謀劃,否則絕不可能在他們中間隱藏了這麼久,都沒有一個人發覺到。
所有人心底都升起了警惕,生怕天魔宮幕後還有什麼黑手,趁著他們與太守府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天魔宮之前也考慮過,此舉必然可以震撼太守府等人的心神,獲得絕對性的優勢。可至於現在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忌憚,反而是他們不曾意料的。
看得出來,玄燁散人、徐監軍等人即便已經有了不少的心理準備,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想,也沒有料到,都到了這個時候,對方還如此謹慎。
眼下,局勢看起來波雲詭譎,複雜之極,變幻不定,事實上各方勢力的內部,更是勾心鬥角,沒有半點團結的意思。
少數散修即便自恃武力值強大,心裡也沒有底了。誰也不敢保證同這樣的超級勢力傾軋,最後還能夠穩穩的全身而退的。
不過,就在絕大多數人還覺得已經到了必須動手的時候,是時候要掀開底牌的一刻了。
不料,眼前的四方勢力的大高手反而只是分散而立,圍觀抹古渡長老,雖然嘴炮功夫打的震天響,但其實沒有一個人有上前出手的意思。彷彿一個個都是真正的君子一般,只動口不動手。
而主位上的抹古渡長老,頓時臉上浮現一片慘然,也不介意他們的忌憚,只是灑落的道。
“既然你們謀劃如此充足,又煞費苦心破了我的靈心劍技巧,毀了我們的護山劍陣,那還有什麼不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這麼絕情的地步,到了這一刻,卻又有什麼可遲疑的嗎?
這不就是你們所擅長的攻心之術,哈哈.......眾叛親離,沒想到我抹古渡白手起家,最終會落得這麼個下場。實話就和你們說了吧,我已經沒有後手了,想殺我的人,趁早來,屍體還熱乎著呢?別待會老夫嚥氣了,你們再哭天喊地的。”
他的目光掃了過去,望著最前頭的天魔宮教宗——黑冕異人。
“來,殺了我吧。”
不過古怪的是,黑冕異人的視線掃都不掃他,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樣一個將死的老頭,看他的神色,彷彿忌憚的也並非是抹古渡長老臨死前的反撲。
畢竟,他本來就是陰陽玄關頂層的高手,更是半步雲海境界的偽大能,而且由於黑冕異人玄功的特殊性,他的一身戰力,比起尋常的雲海境界的大能還要強上一分。
就算無法擊敗全盛時期的抹古渡長老,可是,就對付一個眼下垂死掙扎的糟老頭,他自問,還是不費什麼力氣的。
至於,天魔宮教宗——黑冕異人真正忌憚的物件是——
他的視線錯開,不過,依然閃爍著,泯滅不定的色彩,看的出來,似乎極其忌憚著什麼。
抹古渡長老臉色微變,不免感覺錯愕萬分,他的視線,接著又掃過了冰火魔教的教宗遺腹子,現任魔教右使的張丹峰真人。
不過,對方也是目光遊弋,根本不忌諱他的目光。
“師傅,看起來狀況有點詭異啊,好像局面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在抹古渡長老兩旁的修裡,一位柔柔弱弱的嬌氣女孩,臉龐微動。細聲細氣的給他講道。
抹古渡長老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心裡也有了些猜疑,而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人群后面的佛原那個位置,與佛劍的身上。
只見,佛劍滿臉的冷漠,目光森然的盯著他,看的出來,對他極為忌憚,抹古渡長老微微點頭,這才是真正該有的反應嘛?
不過,隨著抹古渡長老掃過佛原後方,幾位戒疤明顯的老和尚身上的時候,又不淡定了。
只見,那幾位老和尚依然避開了抹古渡長老的視線,而他們的目光反而筆直的凝聚在了另外一個方向上。
抹古渡長老臉上浮現一抹喜色,能讓這麼多人忌憚的存在,會不會是自己的幫手呢?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那完全是出於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如果真的可以不死,誰會整天想著要死要活呢?
抹古渡的臉龐掠過一絲奇色,眼前的這夥賊人,此番可是謀劃許久,幾乎是萬無一失的佈局。
先是破掉了守護山門的劍陣,接著又突然施展暗手,狠狠的偷襲並且重創了他,可是,此刻到了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反而又不急於動手了,這是為什麼?
現在看來,好像打從一開始,對方的目的,就不僅僅是多付他一個,或許說,他們聯合起來的結果,是另有原因。而且,計劃的成敗,完全不是取決於是否擊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