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
受到創傷的南宮並不因此退縮。
「去死吧!」
安野的意識在一瞬間變得模糊。
她奮力咬牙。
一陣直竄腦門的剌痛。腥味在囗中瀰漫。以醒腦的手段來說,這感覺還挺痛快的。
「兩……腳!」
安野口吐鮮血大喊。
她用僅剩的右手連弦帶弓一起抓住,提到南宮的耳邊。
有樣學樣地模仿以前母親曾露過一手的技巧。
以拇指撥動的弓弦徼微地發出了「嗡」的聲響。
安野也聽見了那個聲音。
不知是骨頭有了裂痕,還是肌肉裂。
假如連自己都承受了這般的劇痛──
那表示南宮所受到的創傷更為嚴重。
「嗚……咕!?」
忽然,南宮失去了站立的能力,往下一沉。
安野無意間想起南宮剛才大聲躟叫的事情。
什麼軟弱無能地拋棄鹿族身分,什麼自以為是人類的半調子。
開什麼玩笑,也未免太狗眼看人低了。
鹿族?人類?
沒錯,假如你是南宮家族。
那我安野就是──
「少把我……」
安野握緊拳頭,瞄準南宮的腹部……
灌注全身的力量,毫不手下留情,卯足勁──
「少把我的家族……給瞧扁了!」
朝南宮狠狠揍了一拳。
「嗄……啊!」
南宮的身體往後方擊飛。
只見她隨著巨大的聲響硬生生撞上樹幹,頹然倒地不起。
然後──
安野瞪著一動也不動的南宮,無力地垂下右手。
由於卯足了全力痛毆,連帶使拳頭和手腕都骨折得亂七八糟。
腿痛得要命,再加上嚴重的貧血,安野再也無力站穩。
「我辦到了……媽、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