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即便重複的話又聽了一遍,夏景的想法仍沒有改變。
不對。這樣是不對的。
這才不是什麼覺悟。不過只是一種偏執罷了──
「田醫生。」
在咬牙切齒的夏景身旁,葉亞喃喃地開囗了。
同時,夏景的手指被牽住,意會到那是葉亞的手指後,他緊緊握住。然後,一如放下了不安般籲出一口氣後──
「你大錯特錯了。」
葉亞她──明白地表示:「愛一個人不是要做出覺悟,而是支援另一半的覺悟。而且……愛一個人也不是盲目接納另一半的一切。而是要時時不忘努力,讓對方願意接納自己的-切才是。」
光明磊落的矜持配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葉亞的態度流露出了她一貫的風格。
「我……希望自己是配得上夏景的女人,也努力朝那個目標邁進。想必夏景的心情也跟奴家一樣,正因為彼此都懷有這樣的心情,才能深愛對方。所以,一旦另一半做錯了什麼,就該主動提出糾正,不是嗎?否則就失去相互扶持的意義了。」
……只是,跟以前的葉亞有顯著的不同。
那光明磊落的矜持和不怒自威的氣勢不再是立基於本家次女這個立場,而是受到珍愛之人──夏景和方媛兩人──的支援所帶來的自信,以及必須不負他們倆支援的意志使她如此的。
「所以請你別幹傻事,田醫生。為了治癒夭的宿疾而殺害我?即便因此得以長生,夭會活得心安快樂嗎?莫非你以為,為了挽回妻子不惜奪走人命的那種男人……有資格得到夭的愛嗎!」
這話恐怕並不單只是針對田醫生,伺時也針對了自己的姐姐。
田醫生和葉春的所作所為極為類似。
為了心愛的人犯殺戒。為了心愛的人犯罪。
然而,如果他們的所作所為非出自愛人所願,那麼終究只是單方面的一廂棈願。
縱使另-半完全不希望對方為自己做出這種事──
「把武器放到桌上吧,田醫生。」
葉亞定睛瞪著重打成手術刀的寶劍的碎片。
「現在懸崖勒馬為時未晚。你一定能設法想出藉口搪塞對方吧?對於南宮她們,你只要繼續欺騙下去即可。如果你肯住手,今天的事可以當作從沒發生過。」
若是以前的葉亞,也許也不會說出這種充滿人情味的話語。夏景也踉著想附和葉亞的說詞。
然而──
「……哼。」
葉亞的勸說──似乎未能打動田醫生本人。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還真教我羨慕啊。葉亞,如果我年紀跟你們一樣大的話,說不定早就淚流滿面懊悔不已,把刀子丟到地上了也說不定呢。遺憾。真的是太遺憾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田醫生自嘲似地撂下了這句話。
只見他從懷裡掏出手機撥號。一會兒,疑似有人開啟夏景和葉亞身後的診療室房門進來,接著聽到手機鈴聲逐漸接近。
「不會……吧。」
夏景懊惱地咂嘴。
──早在確定田醫生倒戈時,就該考慮到這個可能性的。
收到預告襲擊的訊息後,聖勢必會加派人力防守醫院,敵方-定也明白這個道理。在監視嚴密的狀態下,將難以堂而皇之地入侵。即便田醫生與夭成了繁榮派手中的棋子,也不代表繁榮派就會把他們倆當成同伴來信賴。
既然如此,她們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