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的,安野以外地人的身份來到了這所學校讀書。
她如今在班上的人氣超高,與一直孤獨陰沉的方媛對比很鮮明。
“人際關係跟人的性格是非常有關係的。”
夏景覺得安野想說的大概是讓方媛學習交朋友,學會社交就好了。
他對她的話,只是聳聳肩表示同意。
但沒想到,安野的回答卻那麼的含糊不清。
她道:“啊,不是……抱歉,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夏景問:“那到底是什麼,我都要被你弄迷糊了。”
安野說:“事先告訴你,我有點刺耳的話想要跟你說。”
安野聞言,嘆了一口氣道:“不瞞你說,我對方媛真的挺翻她的,交朋友這種事情,只要努力不是就能交到了嗎?可……該怎麼說呢,我覺得我沒資格跟方媛講這些話。”
夏景有些不明所以,問:“為什麼?”
安野沉聲道:“我打個比方吧。加入眼前有問題,需要必須處理的話,那就立刻處理好啊。可是有人卻故意逃避這個需要解決的問題……不對,早處理就更好了。”
夏景望了望她,“……安野?”
安野繼續道:“我以為我一直都是自己在處理問題,但是,其實我只是在逃避而罷了。因為這樣輕鬆,不用煩惱解決問題”
“什麼煩惱,類似戀愛的煩惱?”
其實夏景有點聽不明白安野在說什麼。
感覺得出來她是故意不想明講,無奈內容實在太過抽象,導致夏景抓不到話中的頭緒。
“啊——總之,重點就是,就逃避眼前問題這一層面來說,我跟方媛同學沒有兩樣。所以我沒資格批評她有什麼不對,而且到頭來這只是在厭惡我自己罷了。不好意思,跟你講了莫名其妙的話。”
“是啊,真的很頭痛。跟我講這些我也沒辦法做任何回應。”
夏景開玩笑地聳聳肩,露出了微笑。
看來安野確實身懷煩惱沒錯,但從口吻來判斷,她又避諱人家深入追究;而且以她這個人的個性,問了八成也不會說吧。就算順利問出個所以然好了,夏景也不曉得自己能否幫得上忙。
此外,夏景對安野的自白也抱有一種類似同理心的感覺。是因為這不是他人的事呢,還是自己真的也能理解呢?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方便多問吧。
“把自己的問題投到那個女孩身上然後滿腹牢騷怎麼行呢……唉。”
安野別過頭去不看夏景,語帶自嘲地喃喃自語。
對——就是這樣沒錯。
安野大概是把自己的問題投到方媛身上了吧。一如夏景把自己的境遇和方媛的境遇重疊在一起。但兩者絕對不會是一模一樣的。像歸像,終究還是截然不同的兩碼子事。不管他為方媛做再多,自己的問題也絕不會因此獲得解決。
“看來……真的是我太雞婆多事了吧。”
夏景就像被安野傳染一樣唉聲嘆氣道。
“沒那回事啦,依你的情況……”
可是安野的回答卻澄澈得一如徹底掃除了迷惘似的。
“……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對了,因為你不像我之前一樣一直滿腹牢騷。”
你現在也跟滿腹牢騷沒兩樣啊——這句話夏景沒敢說出口。
“放心,我會從旁協助你的。剛才我雖說看得不耐煩,但是我並不討討厭同學這個人,反而覺得我應該可以跟她當個好朋友說……啊啊,換個念頭一這麼想就感覺很不可思議呢。人類真的很有意思耶,在很多方面。”安野呵呵地笑說。
“現在是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