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
她與夏夜的交集源自於夏夜給她的地下音樂會的門票。
夏夜曾經說過,他站在舞臺歌唱的時候,能夠看到安琴身上的白裙子。
安琴心想,今晚上的演出比較盛大,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夏夜應該不會在那麼多的觀眾中找到她的身影吧。
即使如此,安琴還是穿上了白色的裙子離開的家門。
她將自己的零花錢從家裡搜出來。
她用了這筆錢,從黃牛身上,買下生平第一張比面額貴十倍以上的演唱會門票。
安琴果然猜對了。眼下的男男女女,每個人的裝扮都和那天趕地出門的阿寧頗為類似。
儘管安琴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不過她卻是其中最興奮的一個。
終於,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
緩緩升高的興奮感,一口氣凝結起來,隨著舞臺照明猛然大亮的瞬間,白熱化的演唱會也同時宣告開始。
瘋狂掃射,發出銳利音調的機關槍。
徵暴的子彈無情穿刺過現場每一位觀眾的身體。
另一邊。
鹿星空第一次去醫院探望傷者時,對方可能因為剛出事,身體還受著傷,有些無法進入狀態,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難纏態度。
聽到鹿星空說會去和保險公司洽談賠償事宜後,對方點頭答應了,並且乖乖接收了探病禮物。
可是,當鹿星空與他們GP物流公司的卡車司機第二次去探病時,對方的態度卻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傷者不斷的大喊大叫身體痛,且對鹿星空他們公司的年僅二十歲的司機破口大罵,各種汙言穢語。
傷者不停的唸叨著,因為身體受傷的關係,無法上班,維持家計之類,前後態度轉變之大讓鹿星空簡直瞠目結舌。
鹿星空甚至懷疑傷者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鹿星空最終讓被咒罵到臉色蒼白的司機先回去,她來應付。
發生小車禍這種事情,公司小年輕司機已經非常不安了,而對方卻仗著受傷,對年輕小司機各種人身攻擊,看起來太可憐了。
鹿星空想等到傷者情緒穩定後,再讓司機跟他聯絡就好。
司機離開後,傷者瞪著鹿星空,說道:“我可是很痛的,痛得睡不著。上次是因為我剛受傷,還發燒,藥效沒退,對發生的事情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已,其實我可是痛的快要死了。”
“真的嗎,可你的主治醫生並沒有告訴我們。”
“這位小姐!”
在旁聽鹿星空和傷者談話的女人突然揚聲大叫,他是傷者的妻子。
“你難道是在懷疑我老公裝痛嗎?他說痛,就是痛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公司當然想要儘快做好善後事宜。”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在這裡囉嗦啦,趕快賠錢,越多越好。我們家的愛車被你們公司的貨運卡車撞得破破爛爛,還讓我老公受傷到要修養一個月,這給我們家造成的損失不知道有多大!你們公司要是不賠償到令我們滿意,我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到傷者妻子說的話,鹿星空心想她絕對是有經過高人指點吧。
只要繼續糾纏最終就能拿到錢。
不過賠償事宜已全部交給保險公司來處理了,鹿星空沒有權利置喙。
“為了讓你老公多休息,我今天暫時告辭了。”
鹿星空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多說也無益了,打算離開。
可是鹿星空剛轉身,還沒走幾步,傷者的妻子忽然站起來,動作很猛,以至於令病床邊上的椅子直接倒在地上。
“等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今天還是算了吧,我明天再來。”
鹿星空不想再與之多費口舌了,執意要離開,向病房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