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徹底激怒了程志。他高高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忽然有人拉住程志狠狠一推，程志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像破了的米袋子被摔在了地上。
許姜知抬頭看去，只見高高臺階上江嶽正挽著一位千嬌百媚的女人緩緩走出來。
他看見渾身是泥水的許姜知，再看看被保鏢推出去，半天起不來的程志。
他冷冷笑了笑。
所有人都愣住。身後送客的方先生和方太太也都被這情形整得不知所措。
倒是江嶽身邊的女人輕輕捂住嘴：“天啊，出了什麼事？”
江嶽輕輕拍了拍女人的手背，聲音溫和：“別怕。”
女人往他身邊靠了靠，聲音溫柔：“嶽哥，不早了，我們走吧。”
許姜知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趕緊走到方先生和方太太面前：“方先生，方太太，我是替我弟弟來賠禮道歉的。”
方先生不說話，
方太太皺眉：“賠禮道歉？你弟弟把我兒子打那麼重，這事哪能那麼輕易就算完？明天等學校處理結果吧。”
許姜知急了：“方太太，我弟弟年紀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方少爺的醫藥費多少我都賠。”
“賠？”方先生呵呵笑了兩聲：“你們許家都破產清算了，你拿什麼來賠？”
他不耐煩擺了擺手：“再說方家也不稀罕那點醫藥費。看在許遠山的份上，今天我不為難小輩，你走吧。”
程志趕緊上去拉住許姜知：“方伯伯，我這就把她送走。”
他扭頭朝著許姜知壓低聲罵：“還不走！在這裡丟人現眼。”
許姜知被他用力一擰，細瘦的手腕差點都擰斷。她一聲不吭地掙扎。
這時，忽然傳來了懶洋洋的聲音：“是程志吧？”
程志臉上的暴戾僵住。
江嶽走下臺階，淡淡看了程志一眼，笑了笑。
程志被他的眼神嚇得渾身發抖：“什麼事？表叔？”
江嶽點了一根菸，眯著眼看著程志：“男人打女人，你挺有種的嘛。”
程志變了臉色：“不不，我沒打她。我只是讓她趕緊回去。”
江嶽捏著煙，手指似笑非笑點了點程志的胸口：“下次讓我再看見你打女人，你這手就不要了吧。阿彪，記住了。下次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不遠處沉默的保鏢點了點頭。
程志渾身簌簌發抖：“表叔……不是的。”
江嶽笑了：“搞清楚，誰是你表叔？”
他說完挽著身邊千嬌百媚的女人走了。
程志還想去解釋，後背一緊，剛才推開他的保鏢一把將他推了出去，丟在門外。
方家被這一齣戲搞得一頭霧水，夫妻兩人交頭接耳。許姜知想趁機再求，可剛才推了程志一把的壯碩保鏢拉住她，默默遞給她一把傘。
這時，許姜知袋子裡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開啟一看，只有三個字：滾出來。
半個小時後，許姜知再一次站在江嶽的公寓裡。空調很冷，她渾身打寒顫。
好心的陳助理對她說：“江先生還得送盧小姐回家，許小姐要不要先去洗洗換套衣服？”
許姜知被空調凍得小臉青青的。她問：“盧小姐是江先生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