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盈盈這樣問,白秋燕停下正在摘頭上鏤花銀簪子的手,從袖中拿出一卷草紙,卻正是宋廷當初寫《定風波》的那草紙,如今字跡依舊,又拿出一張薛濤箋,上面寫的是《蝶戀花》,與李之儀的《卜運算元》對比了一番,說道:“宋公子的詞有種曠達、豪放之感,又彷彿有天真的童趣,李之儀的詞雋永含蓄,如果在女子眼裡,宋公子的詞,確實要輸一籌,可宋公子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厲害的作詞水平,日後肯定會寫出千古流傳的好詞……”
花盈盈摘下尼姑帽,露出披肩的短髮,說道:“你就那麼篤定呀?雖然我不懂詞,可是那首李什麼之的詞,你唱出來把我聽哭了,你唱宋公子的詞,我沒感覺……”
“詞風不一樣嘛……”
“你好像很替宋公子說話哦,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給他?”
蠟燭的映照下,白秋燕臉彷彿紅了,面對花盈盈的問話,無言以對,想了想,才說道:“宋公子一家好像搬走了。”
“回揚州城了?”
“不是,揚州城我也去過,沒人。”
花盈盈皺眉,“那會去哪了呢?”
白秋燕搖搖螓首,“不知道,又不告訴我,錢還沒還給他呢。”
花盈盈撲哧笑了,“秋燕,你到底是想還錢,還是想還人啊?”
“盈盈……你是不是又皮癢啦……”
“哈哈……哎呦,你往哪摸……”
彷彿又重新回到了雲香院兩人打打鬧鬧的快樂時光……
…
曲檻雕樓,綠窗上映照出女子的剪影。
此時已是深夜三更。
李媽媽敲了敲門:“女兒,該睡了。”
“知道啦,媽媽。等我改完這張曲譜,就差一點了……”
臥室裡,宮裝盛扮的李師師,剛從宮廷表演完回來,還未來得及卸妝換衣,就提筆伏案,微微蹙眉,又忽而扶額,在箋紙上寫寫畫畫。
箋紙上,寫的是豎體的《水調歌頭》全詞,李師師在每一個字旁邊,標註著“勾、尺、工、凡、(合)”等硃紅小字。
“改完了!等他來了,唱給他聽……”
標註完,李師師站起身,蹙著鼻子笑了笑,臉上一陣得意。
然後脫去大紅宮裝,只穿抹胸和短裙,草草卸了妝,累趴似的躺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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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