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好大方哦!”
“……”
陸伯年看不下去了,摺扇往桌上一拍,瞥了一眼一旁的宋廷,氣哼哼道:“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吧!他是誰啊?”
宋廷攤手:“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陸伯年憤憤道:“他不會是來搶風頭的吧?今晚的詩會他也參加嗎?”
宋廷喝了口茶,無比淡定道:“這我可不管,反正是咱倆的賭約,誰要是能得到雲香院頭牌的賞識,就算誰贏。你別反悔啊。”
“懶得跟你說。”陸伯年不屑地看了宋廷一眼,然後跟同來的一個叫宋天寶的秀才低聲耳語幾句。
宋天寶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陸伯年的耳語,就突然從雲香院離開了。
這時柳媽媽恰好跟“王公子”說:“盈盈辦的那個詩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就等王公子您了。”
陸伯年遠遠就聽到柳媽媽的話,臉色不悅道:“哼,沒想到半道還殺出個王公子……”
這時,大廳樓梯處舞臺的歌舞都停了,整個雲香院一瞬間變得沉寂了下來,彷彿空氣都要凝結一般。
嘎吱一聲,在二樓,某個上等雅間的房間門被開啟,走出來一位豔麗女子。
“花盈盈!花盈盈!”一些精蟲上腦的男子揮臂高呼,唯恐自己的聲音落後於人。
“盈盈!”就連陸伯年也激動得站了起來。
花盈盈粲然一笑,這一笑,明顯是衝著“王公子”的,但有些自作多情的男子卻以為是衝自己的,立刻變得渾身躁動,臉紅耳赤,呼喊聲音愈發高漲。
“諸位,”花盈盈輕啟紅唇,一出聲,下面就變得安靜下來,“今晚良辰美景,大家難得聚在雲香院……諸位都知道,九娘平素最喜歡與文人雅士打交道,所以今晚置辦這一場小小的詩會,望諸位盡興。”
花盈盈話剛說完,下面的一些文人騷客就按捺不住想一展才華的衝動,叫喊道:“盈盈你快出題吧!”
聽到眾人喊出題,花盈盈卻突然轉身回了雅間,眾人只覺好生奇怪,為什麼又回房了呢?
花盈盈進了雅間後,快速穿過珠簾,坐在床上,捧著胸口喘息:“秋燕,剛才那段話我沒有說錯什麼吧?”
白秋燕笑吟吟道:“你不會見到王公子連話都說不好了吧?”
花盈盈白了白秋燕一眼,嬌嗔道:“你這妮子……莫不是人家肚子裡的蛔蟲吧?”
白秋燕呵呵一笑道:“蛔蟲我可不敢當,我看你呀,是犯花痴啦……”
“哎呀哎呀”,一陣嬌喊呻吟,白秋燕看了自己嫩嫩無比的手腕子一眼,嗔怒地瞪了花盈盈一眼:“你屬虎的嗎?怎麼咬人呢……”
“誰咬你了?明明只是掐了一下。”
“嗬,你倒承認掐我了。”
“行了不鬧了,你快把考題給我。”
“什麼考題?噢!你是說詩的考題啊……我昨天就寫好了,我這就給你。”
白秋燕在床鋪上翻找了起來,卻沒有找著,不禁有些急了,道:“我明明寫在紙上呢,考題是什麼來著,我忘了。”
花盈盈一臉驚呆:“你怎麼能忘呢?他們都在等著,怎麼辦呀?”
白秋燕繞著房間踱步,道:“別急別急,我再想一個……”
恰此時,但聞一陣噼裡啪啦的敲窗聲,彷彿一枚枚利劍刺破窗戶,逼進房中,而後,嘩啦嘩啦,是水花四濺的聲音。
春雨來了,是一場驟雨。
白秋燕突然剎住腳步,腦海中仿若靈光乍現:“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