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蕭風利索接過酒罈,將壇中酒咕嚕嚕一飲而盡了。
張飛詫異道:“好小子,海量啊!”
蕭風樂道:“酒是療傷聖藥,我在山上練功時受了傷,從來都不敷傷藥,一律喝酒治痛。”
張飛豎大拇指:“好,俺算看出來了,你小子是個性情中人,俺老張就喜歡跟性情中人打交道,怎麼樣,要不要再浮三大白?”
蕭風痛快點頭道:“自然可以。”
於是乎,張飛又命人搬來三壇酒、五斤酒肉,開始與蕭風在營中痛痛快快喝起來。
喝到中途,甚是盡興的蕭風卻發現,張飛那看似爽朗的眉間,似乎隱藏著一股憂愁。
蕭風索性發問道:“翼德將軍,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張飛嘆道:“前日探馬來報,說是曹操已領軍在距離徐州百里處下寨,恐怕不日將帶軍攻城。”
“曹孟德雖說個人武勇不怎麼樣,卻老謀深算極擅用兵,連那三姓家奴呂布都死在他手上,俺與兄長也擔心不是他對手啊!”
聽著如此擔憂話語,蕭風十分唏噓,原來平日看著魯莽的張飛,實則內心還是很細膩,很有自知之明的。
也罷,看在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還收留本身在此養傷份上,就幫他一次吧。
於是乎,蕭風喝了口酒,幽幽開口道:“翼德將軍有沒有想過,這次來帶軍進攻徐州的,可能不是曹操?”
張飛瞪大環眼道:“不是曹操?怎麼可能呢?今日俺與兄長前往探營,看到中軍打著‘曹丞相’的旗號。”
“這便是問題所在啊!”蕭風繼續喝著酒,悠悠然道,“倘若曹操親至,他們為何要故意在中軍打出曹丞相旗號?這明顯是底氣不足的意思!”
“而且,我再問你,翼德將軍,那曹軍先鋒乃是何人?”
張飛答道:“好像是叫什麼劉岱、王忠吧,不怎麼厲害,俺一矛足矣把他們都刺死。”
“這不就得了。”蕭風笑道,“若是曹操親自掛帥,那先鋒肯定是曹營中的猛將,如張遼、徐晃、于禁這些人。”
“這足以說明,這次並不是曹操親自掛帥,而是派遣無名小將領兵馬掛著其名號來牽制皇叔,畢竟前段時間袁紹已派遣部分兵馬南下,直取黎陽。”
“說句難聽的,對曹操來說,與雄踞四州的袁紹相比,劉皇叔根本不足為慮,所以他現在肯定要把重心都放在應付袁紹身上,對劉皇叔只能採用拖延和嚇唬的戰術。”
“故而,翼德將軍大可不必為徐州百里外的那支曹軍憂慮,若是看其不順眼,大可前往破之便是。”
等聽完蕭風這番長篇大論解釋後,張飛一張黑臉完全目瞪口呆了。
實在是太精闢,太有道理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呆愣過後,張飛又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搞了半天原來是曹孟德在故意嚇唬俺和大哥,小子,你暫且在這裡繼續喝著,俺得去向兄長稟明此事。”
蕭風點頭答應:“好,翼德將軍可向劉皇叔傳遞我的原話,但切莫說是我的意思,只說是您自己想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