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講臺上講話的是三年級的年級主任,名叫黃杜鵑,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但是看上去跟五六十歲一樣的老女人,又醜又胖而且脾氣還特差。穿著一件綠色的襯衣黑色的短裙,腳上還穿著一件黑色的絲襪,不過看上去不但沒有誘惑力,反而讓人覺得噁心。
黃杜鵑站在臺上無非就是說一些高三是多麼重要的一年,同學們要抓緊時間,努力學習之類的話,沒營養還哆哩叭嗦一堆。正當她口水飛濺的時候,臺下突然一陣驚叫,接著開始騷亂不少同學都站起來朝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黃杜鵑頓時啞火,站在臺上有些尷尬。
張學鋒立刻衝上來接過話筒大聲呵斥道:“三年級五班!你們搞什麼!還不快點坐好!”
臺下三年級五班的學生回頭喊道:“老師,有人暈倒了!”
這下全場都轟動起來,尤存曦等校領導連忙站起來,張學鋒更是快步衝下臺去擠進人群當中,尤存曦拿起麥克風說道:“請各位同學保持鎮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不要騷亂!各班班主任請維持秩序!”說完將話筒交給旁邊的年級主任走下臺去。
尤存曦的話還是比較有威懾力的,再加上各班班主任都跑下去安穩學生,場面很快就平靜下來。三年級五班的同學則圍成一團,小聲翼翼的在旁邊議論紛紛。尤存曦走進人群之中問道:“張主任,怎麼回事?”
張學鋒正蹲在地上看暈倒的那名學生,聽到尤存曦的聲音連忙回答道:“應該是中暑了,快點去叫校醫過來!”
三五班的幾個男生連忙撒開腳丫子朝醫務室狂奔而去,尤存曦則對旁邊的學生道:“大家不要圍在一起,保持空氣流通。張主任,快把學生抬到陰涼處!拿水來!”
幾個老師就要把暈倒的學生抬走,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等下!”
眾人扭頭一望,發出聲音的正是葉懷安,葉懷安衝進人群當中一看,心中一驚,這名暈倒的學生他認識,居然還是校花榜上的女生,好像是叫陸欣,葉懷安曾經在貼吧裡面看過她的照片。不過現在不是注意這個的時候,葉懷安蹲下來翻開這名女生的眼皮,兩眼已經翻白,瞳孔擴散,臉上白中帶青嘴唇發紫,身上有輕微顫抖,情況十分嚴重。
尤存曦皺眉道:“葉老師!你幹什麼!”
葉懷安伸手摸了摸陸欣的嘴唇道:“不是中暑,中暑者嘴唇必定極度乾裂,可是她的嘴唇還很溼潤,現在不要隨便動她!”
“你是醫生嗎!”張學鋒怒道:“這麼大太陽不是中暑是什麼!”
尤存曦皺眉道:“張主人先聽一聽葉老師想說什麼!”
葉懷安伸手放在陸欣的胸口,趁旁人正要說話前道:“我學過急救,她心跳非常混亂,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心臟病!三年級五班的班主任呢!”
一個西裝頭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道:“我是,怎麼了?”
葉懷安伸手示意旁人散開一點然後詢問道:“她有沒有心臟病史?”
中年男子一陣猶豫半天說不話來,尤存曦怒道:“問你話你就說!現在人命關天你猶豫個什麼!”
中年男子只好老實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沒聽她說過。”
周圍的老師一陣結舌,他們對學生的關注度沒有那麼多,除非是傳染病,學生有沒有其他什麼疾病他們還真不是很清楚。見到這種情況,尤存曦也不好說什麼轉問道:“校醫呢!還沒到嗎?”
“到了到了!”人還沒到,遠處就已經傳來幾名男生的大聲叫喊,一位穿著白衣大褂的女醫生出現在葉懷安的面前,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名女醫生居然長得出奇的漂亮,二十多歲長髮飄飄長得有點像RB女星堀北真希,張嘴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還把她擱在太陽底下?”
這名女醫生的聲音有點驚人,非常沙啞,不是那種生病後的沙啞,而是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在裡面。
“高醫生,你快點看看。”尤存曦似乎對這位女醫生十分客氣,伸手請道:“葉老師說她不是中暑是心臟病,你快看看是不是!”
高醫生望了葉懷安一眼,立刻拿出聽診器放在陸欣的胸口上數秒鐘就摘下聽診器表情嚴肅的說道:“是心肌梗塞導致暈倒,不能動她,立刻打120急救!”
眾人頓時一片喧譁,望著葉懷安的眼神多了一份欽佩,三五班的班主任立刻拿出手機撥打120,尤存曦立刻緊張起來道:“不會出事吧!高醫生你快點想想辦法啊!”心臟病要是救晚了可視要出人命的!
高醫生搖頭道:“學校沒有心臟病的藥,我也沒辦法!”
葉懷安打斷高醫生的話大喊道:“誰有心臟病!帶護心丸沒有!快點拿出來!”大聲喊了兩遍都沒有人理,尤存曦臉上都黑了,怎麼學校連個有心臟病的老師都沒有呢!就在葉懷安放棄的時候,張學鋒臉上難看的說道:“我有,在辦公室,我這就去拿!”
說完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朝辦公室跑去,葉懷安頗有深意的望了張學鋒的背影一眼,對高醫生說道:“情況有些不妙,必須進行心肺復甦!你們幾個男生去把學校超市前面的遮陽扇抬過來!快點!”最後一句話是對旁邊的幾個男學生說的,幾個男生連忙點頭又撒開腳丫子朝超市跑去。
高醫生點頭道:“行,5:1還是15:2?”
葉懷安確認道:“30:2!你來人工呼吸!我來按壓心臟!”
高醫生向葉懷安頭來讚許的目光,這位老師懂的東西還真不少。兩人說了兩句讓人聽不懂的話,旁邊的幾位老師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這也應該算是國內教育的悲哀之處,幾乎所有國內的中學不會教學生急救方法,甚至連游泳都不教,所以每年淹死不知道多少人。所謂的5:1、15:2、30:2就是心肺復甦的動作節奏,30:2是目前確定最合適的節奏也就是按壓心臟30下,人工呼吸2次,這在美國是幾乎每個人都會的常識,在國內知道的人除了醫生少的可憐。甚至很多人以為人工呼吸就是往裡面吹氣,如果真讓你隨便往裡面吹氣會害死人的。
葉懷安非常有節奏的按壓陸欣的胸口,高醫生則按照葉懷安的節奏進行人工呼吸,雖然患者是個女性,但是在周圍沒有人懂得醫術的情況下,葉懷安只能親自上陣,避免人工呼吸已經算是他懂得避嫌了。
這場開學典禮已經是搞不成了,尤存曦低聲組織學生們散場,學生們雖然很好奇,但是抵不住班主任的威嚴紛紛撤退,操場上只留下三五班的學生和幾個老師領導。不一會張學鋒將護心丸了過來,葉懷安連忙將藥給陸欣喂下,心臟病暈倒不能喝水,而她本人又失去了意識只好讓高醫生用舌頭給她弄進肚子裡去,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已經不是忌諱世俗觀念的時候了。
男生們扛著兩米多高的打傘一路跑回來,其他老師負責指揮安排,有的打電話催救護車,不少女生站在一旁流淚祈禱,累得氣踹的男生還在詢問需要什麼,所有人平時裡的成見現在都不復存在,這些東西在生命的面前毫無價值,大家都在為了挽救會一條生命而努力。這就是人性最可貴的地方,無論何時何地拋棄這種可貴地方的人就不算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