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大臣們將公事全都稟告完了,卻遲遲沒有等到皇上說退朝。
就在眾位大臣疑惑之時,皇上清了清嗓子,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朕,要封一人為後。”
“什麼?”
這一句話,猶如驚雷一般,劈在了所有人頭上,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蒙了。
前兩天禮部尚書建議皇上選秀,不是還被皇上訓斥了一頓嗎?怎麼不過短短兩天的光景,皇上就改變了心意呢?
最後,還是右相李延年站出來問道:“不知皇上想納之人,是哪家大臣的女兒?”
此問題一出,不等皇上作答,所有人都在心中紛紛猜測起來。
皇上久居深宮,不曾外出,自然沒法結識外面的女子,如果不是感情用事,便示想要拉攏哪位大臣。
哪家的大臣有適齡的女兒呢?
然而,皇上接下來的話,卻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不是什麼大臣之女,只是一普通農婦而已。”
“農婦?這這這……”
朝堂上議論之聲迭起,所有的大臣既感到荒唐,又覺得不可思議。
哪來的普通農婦?理解普通的農婦,怎麼可以做皇后呢?皇上又是在哪裡認識的這農婦呢?
只有周鎮海一人,默默站在眾人身後不做聲,只靜靜地看熱鬧。
既然皇上能收服人心,那他也能讓眾人對皇上重新產生質疑。
皇上眼看著眾人臉上驚訝的神色,卻面不改色地說道:“此人是朕下江南的時候,所結識之人,在朕剷除江南蛀蟲之時,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若不是這位女子,朕也不可能那麼快回宮,朕臨走之時,已經與她私定終生,並答應要封她為後,君無戲言,現在是朕要兌現承諾的時候。”
眾人聞言,心中荒唐的感覺更甚,但是礙於皇上日益加重的威嚴,卻又不敢出聲。
還是李延年站了出來,毅然決然地說道:“皇上,這似乎於禮不合,你若是真的心儀這位女子,大可以封一個才人或者婕妤,甚至是昭儀都可以,但是封后,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先例。”
“自古以來沒有,不代表這件事就不可以做,沒有這種先例,那朕就做第一個!”
這話說來,就有些有違祖訓了,皇上雖然越來越有帝王之相,但一直以來也是循規蹈矩,從沒有做過離經叛道之事。
沒想到,如今為了一介農婦,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李延年輕輕地杵了一下旁邊的沈方儒,沈方儒這才站出來,淡淡道:“臣斗膽,也覺得於禮不合,還望皇上三思。”
沈方儒自從上次一鳴驚人,聯合眾人一起扳倒周鎮海,甚至差點要了周鎮海的命以後,便再次恢復了他三不管的樣子。
但自那次的事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輕慢於他,會咬人的狗不叫,這種人最是不能招惹,你永遠也不知道,他笑眯眯的外表之下,會有一顆多麼黑的心腸。
但是在眾多文臣心中,沈方儒卻重新樹立起了威嚴,因為在他們看來,沈方儒那次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天下文人學子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於是沈方儒一發聲,許多文臣也跟著一起站出來,齊聲道:“望皇上三思。”
皇上看著齊刷刷的眾人,似是被氣到了,他深呼吸了幾下,厲聲道:“你們不同意也沒用,朕不是和你們商量,而是通知你們,由不得你們同意不同意!”
說完,便站起身,拂袖離去。
等皇上走了以後,大家也三三兩兩地散了,只是一路上都在議論著這件事,更是對皇上口中那普通的農婦起了興趣。
只有李延年留在最後,看著一早上都沉默不語的周鎮海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大人還是提前做好準備才好。”
李延年回頭,看著後面笑眯眯的沈方儒,輕笑道:“下官倒是沒什麼好準備的,反而是沈大人,更要做好準備才對。”
沈方儒聳了聳肩:“本官就是一介文弱書生,連周大人一拳頭都扛不住,哪裡需要為了我費這麼多的心思,多謝李大人關心了。”
說完,便搖著頭,瀟灑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