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離開以後,太后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蘭溪在一旁回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賢妃的背後光潔如初,沒有一點疤痕。”
“怎麼會這樣?”太后喃喃道,“難道,她真的不是沈顏回?”
蘭溪見她凝重的表情,小心地問道:“敢問太后,是希望她是以前的沈昭儀還是不希望?”
聽她這一問,太后突然愣住了,她自從見到賢妃那張臉開始,便有些亂了方寸,只一心想著探究她的身份,還真沒有仔細想過其中的關鍵。
她思考了半晌,方才開口道:“你的問題很好,既然她已經進了宮,再糾結她是誰也無益,若她是沈顏回的話,那她此次回來,必定是為了尋仇的,哀家和周鎮海,都是她要報復的物件,如果周鎮海也摻和其中的話,必定也是中了她的算計。”
“可若她不是沈顏回的話,那她便是周鎮海的手下,進宮來的目的,也一定是為了對付哀家的,甚至於,皇上也在其中。”
蘭溪聽了她的分析,最後下了結論:“這樣看來的話,無論她是不是沈昭儀,進宮來都是為了對付太后您的,所以,此人萬不能留!”
傍晚,皇上去了芳華殿,芳華殿正好備好了晚膳,皇上淨了手,便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太后今天找你何事?”
沈顏回幫他倒了杯酒:“還能是因為什麼,她今天見了我的樣子,心裡必定會懷疑,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把趙氏找來了。”
“趙氏?就是你們家那個給你孃親下毒的姨娘?”
沈顏回冷哼:“可不就是她嗎,小時候,她曾經想要給我娘潑熱水,被我擋下了,所以背後有了道疤痕,想必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太后,太后便使了個計策,看看我的背後到底有沒有疤痕。”
“疤痕?”皇上突然挑眉:“我怎麼不知道你的背上有疤痕?”
沈顏回輕笑:“早就去掉了,這麼醜陋的疤痕,我怎麼可能會讓它一直呆在我的身上,早在我為我孃親尋找解藥的那些年,便淘換到了可以去疤痕的藥,只是這件事,趙氏是不知道的。”
“所以,你很容易便矇混過關了?”
“當然。”沈顏回端著酒杯,在燭光下笑得燦爛,原本就明亮的目光,在燭光的映照之下,更是閃著耀目的光彩。
皇上突然覺得眼前精美的佳餚變得索然無味,相比起來,還是眼前的人更加秀色可餐。
於是他便停止了進食,轉而不斷地夾菜放到沈顏回的碗裡。
沈顏回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像往常一樣,胃口極好地吃著。
皇上等她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傾身向前,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沈顏回剛剛放下碗筷,別人感覺自己身體突然騰空,她手忙腳亂地抱住皇上的脖子,等看到皇上的眼神,立馬意識到了危險的資訊。
她蹬了蹬腿,怒視著皇上:“現在天色還早。”
“不早了,天早就黑了。”
“可是我剛剛吃飽!”
“吃飽了正好活動活動,消食以後再睡覺。”
“可是我們還有正事沒說完呢!”
“沒事,等會兒若是你還有精力的話,我隨時洗耳恭聽。”
“你——”
皇上將沈顏回放到床上,隨即便壓了上去,蘇祥早就帶著宮女太監一塊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屋裡頓時一片旖旎。
而此時的沈府內,沈方儒回到了家中,吃完飯以後,便回了寢室。
趙姨娘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幫他把脫下來的外套放在屏風上,一邊幫他脫鞋,一邊道:“今天,太后招妾進宮了。”
沈方儒抬眸:“哦?是有何事?”
趙姨娘幫他把鞋子放好,才抬起頭來,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但她保養得極好,幾乎看不出什麼歲月的痕跡,這樣在燭光下抬頭,映襯著楚楚的目光,依然讓人有種憐惜之感。
她將聲音放柔:“太后今天讓妾進宮,是為了認一個人的。”
“此人便是今天剛剛受封的賢妃娘娘。”
“賢妃?”沈方儒聲音中透著狐疑,“為何讓你去認?”
“一開始,妾也是心裡奇怪,但是見了賢妃娘娘的人便知道了,因為這位賢妃娘娘,長的和咱們家顏回一模一樣。”
沈方儒表情僵硬了一瞬,眼神中透著難以置信:“顏回?怎麼可能?”
“一開始妾也是嚇了一跳,”趙姨娘的聲音更加婉轉,“以為是妾眼花了,但是仔細看來,確實是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