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馬嘯天提及此人姓袁,她便知道,這便是三大校尉之一的袁青山。
袁青山見沈顏回望過來,也毫不相讓地看了過去。
馬嘯天在一旁左右看了看,覺得有些奇怪,袁青山他是瞭解的,這人就一個特點,淡漠。
他很少有關心的事情,對於大部分事情,都是眼睛一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然而此刻的袁青山,卻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樣子,眼睛全部睜開,全神貫注地看著眼前的人,彷彿神經緊繃,眼神裡卻透露出一股懷念之情。
馬嘯天暗忖,這是什麼眼神?這姑娘不會是袁青山的舊情人之類的吧?
沈顏回當然也注意到了袁青山的眼神,心裡也是奇怪非常。
袁青山的資料她看過,舊部裡其他的人,多數都是父輩是異族人,只是與晉安的女子結合,生下的後代揹負了父輩的使命。
而袁青山卻不同,他本就是晉安人,是太妃嫁進來的時候,在路上撿的孩子,後來丟到了舊部裡歷練,沒想到真的出人頭地,成為了舊部的將領。
可即使是這樣,沈顏回卻對他沒有絲毫記憶,當然,如果他是隱姓埋名的也說不定。
於是,沈顏回開口問道:“袁青山校尉,不知我們之前是否見過?”
袁青山沒有回答沈顏回的問題,反而略帶諷刺地回道:“沈姑娘對我們還真是瞭解。”
經他這一提醒,胡挺和馬嘯天才反應過來,沈顏回能一開口便叫破他們的名字,想必是對他們有過了解的。
沈顏回輕笑:“當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既然來到這裡接受大家的挑戰,又怎麼會不先了解一下呢?”
“只是,我很好奇,我認識各位不奇怪,但是袁校尉怎麼好像也認識我一樣?”
她答得坦率,問得也直白,這反應似乎讓袁青山十分滿意。
他哈哈一笑,模稜兩可地說:“我之前並不認識沈姑娘,沈姑娘不是想要那匹馬嗎?你若是能贏過在下,那在下就將這匹馬送給沈姑娘。”
沈顏回看了他一眼,笑了:“那就說好了,我們來比什麼?”
“姑娘既然瞭解我們,自然也清楚,袁某別無所長,只有一身槍法還算拿得出手,那就比這個怎麼樣?”
沈顏回失笑:“袁校尉可真謙虛,如果袁校尉的槍法只是拿得出手,那別人的豈不是班門弄斧?”
“哦?”袁青山挑眉,“傳聞蘇家槍法聞名天下,沈姑娘既然是蘇老將軍的外孫女,自然也是深得蘇老將軍親傳,如此看來,班門弄斧的豈不是在下?”
沈顏回接過胡挺遞過來的長槍,友好地笑道:“我外公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槍法是天下第一,反而經常提醒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有奇才的人比比皆是,沒有誰是常勝不敗的。”
“所以,袁校尉儘管使出看家本領來,誰強誰弱,一試便知。”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袁青山也接過長槍,自背後輪到身前,長槍一指,便率先對沈顏回發起攻擊。
沈顏回不慌不忙地回擊,兩人一來一回不過幾個回合,沈顏回便察覺到了不對。
袁青山所用的槍法,竟然與蘇家槍法有幾分相似!
蘇家槍法雖然威力無窮,但從不拘泥於什麼風格,就像同樣的槍法在她舅舅的手中,便鋒芒外露,一招一式都蘊含殺意。
而在她的手中,卻更加賞心悅目,長槍舞動之間,帶著可觀賞的美感,只是威力卻絲毫不減。
可是袁青山手中的槍法,卻少了一些逼人的氣勢,多了沉穩和厚重,極易誘導對手隨著他的招式慢下來。
而他卻對方慢下來的時候突然發力,將人一舉拿下。
沈顏回一開始便是因為沒有摸清楚他的招式,被他一槍劃破了衣袖,雖沒有傷到皮肉,卻劃了好長一道口子。
顧景白在一旁看著,心臟不由得驟縮了一下,這可是皇上的心肝寶貝啊,若是真的有個什麼閃失,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好在沈顏回躲閃得及時,她看著自己被劃破的衣袖,驀然笑了。
這次比試,終於變得有趣了!
她伸手將有些礙事的衣袖撕下來,再次揮動長槍,對著袁青山而去。
袁青山的招式依舊不慌不忙,然而沈顏回卻沒有了之前的懈怠,反而變得刁鑽起來。
袁青山越是沉穩,沈顏回便越是刁鑽,每次招式都出其不意,彷彿一隻滑不留手的魚,讓人絞盡腦汁,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在手中裡逃走。
袁青山原本的步調被打亂,只能使出最快的速度,來追逐沈顏回的步伐。
兩人都使出了全力,所以這場仗打得兩人精疲力盡,汗如雨下,卻打得酣暢淋漓,痛快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