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打了無數場勝仗,受到所有人的愛戴,凡是班師回朝,百姓全都自發夾道歡迎,朝中不管文臣武臣,全都敬重於他。
也正因如此,在得知蘇予升竟然背叛朝廷,勾結外邦的時候,受到那麼多的謾罵。
人們之前對他有多少的愛,後來就有多少的恨。
現在查清楚了原因,皇上第一時間便為蘇予升正了名,並賜予他安國公的稱號。
而所有人原本對蘇予升的恨意,則全部轉嫁到了周鎮海身上,不少人提議,一定要殺了周鎮海。
然而,就在皇上要定周鎮海的罪時,突然邊關傳來軍情,突厥大舉進攻邊關。
其實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那些遊牧民族沒有了吃喝,就會時常騷擾邊關的百姓。
可一般都是小打小鬧,派些士兵過去把人趕走,也就罷了。
可是今年不知為何,突厥計程車兵竟然翻了倍,而且個個膘肥馬壯,英勇非常。
邊關計程車兵措手不及,竟然被他們攻下了一座城池,眼看著邊關失守,只能傳信向朝中求救。
軍情一出,頓時朝中立刻有人提出質疑。
“啟稟皇上,微臣覺得此事蹊蹺,攝……周振海的長子周子行率領朝中十萬大軍戍守邊關這麼多年,一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狀態,怎麼朝中一出事,邊關就失守了呢,這未免有些太巧了。”
周鎮海雖然還未被定罪,但是早已被褫奪了攝政王的稱號,這些與他積怨已久的文官,此刻恨不得能多踩他兩腳。
“王大人所言極是,啟稟陛下,微臣也覺得如此,朝廷每年撥給邊關的軍糧,佔了所有稅款的大半部分,結果養出來計程車兵,連邊關都守不住,那還有什麼用?”
朝廷每年的稅款本就不多,還要分出一大半給邊關做軍糧,他們早就看不慣這件事了。
越來越多的文官都站出來斥責此事,甚至有的人提出將周子行召回來定罪。
“夠了!”一聲呵斥傳來,眾人望去,竟然是禮部尚書李延年,只見李延年怒視著眾人,厲聲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不管邊關失守的原因是什麼,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派人去守住邊關,我等雖是讀書人,上不了戰場,也不能在背後淨做些嚼舌根的事,與邊關戰爭無益,與江山社稷也無益!”
李延年此話一出,朝廷上的文官大多都低下了頭。
這時,皇上緩緩開口道:“李大人所言極是,邊關失守的原因,過後再查也不晚,當務之急,還是選出能領兵出征的將軍,把邊關守住才是啊!”
這下,壓力來到了武官這邊。
然而眾位武官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晉安實在是太平了太長時間,這麼長的時間,早就消磨了這些武官的鬥志,在朝堂上耍耍心機,勾心鬥角,倒還擅長,真的到了戰場上,恐怕一夕之間,就會被人拿下。
“趙信,”皇上開口喚道,“你可願帶兵出征?”
趙信原本努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卻不防被點到了名,立馬兩步邁出,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個響頭。
“陛下贖罪,臣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五歲小兒,一大家子人,都靠著微臣一人,若是微臣帶兵出征,家裡的人就都沒一個人照顧了!”
皇上靜靜地看著趙信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而後掃過眾人,看到一個個迴避他視線的武將,心裡一片悲哀。
雖然這是他早就料到的場景,但是真的發生在眼前,也是不由得感到失望。
他緩緩開口:“我晉安如此大國,朝中武將良多,真的遇到事了,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真是讓朕感到痛心。”
他站起身來,走到眾臣中間,“邊關失守,我朝中的重臣,不是想著出謀劃策,不是想著上戰場殺敵,而是想著怎麼推卸責任,怎麼為自己爭取利益?”
“我朝的稅款,餵給了邊關將士,他們可以替朕戍守邊關,替朕浴血奮戰,餵給你們呢?你們又能做什麼?”
皇上說到最後,已然情緒失控,眾位大臣低垂著頭,一聲也不敢出。
皇上拂袖坐回皇位之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眾人道:“朕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給朕想出對策,否則,今天誰也別想走!”
朝堂之上,頓時變得落針可聞,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突然,李延年往前一步,鏗鏘有力地說道:“臣認為,周鎮海可以領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