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顏回這幾天一直都待在含元殿內,安排所有的事情。
這樣三天下來,沈顏回倒沒有什麼感覺,皇上卻受不了了。
他剛剛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卻連人都見不到,彷彿有百爪撓心,做什麼都穩不下心來。
此時,他正在宣政殿處理事務,蘇祥端上一杯茶。
茶是皇上平時最愛喝的蒙頂石花,溫度也是正好可以入口的程度,可偏偏皇上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茶,如此難以入口?”
蘇祥連忙告罪,將茶撤了下去。
“怎麼天這麼熱?沒開窗嗎?”皇上再次發難。
蘇祥看了看四面大敞的八扇大窗,涼風陣陣的空曠大殿,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哪是天氣的事兒啊!
於是他識趣地提議道:“皇上想必是累了,外面天氣涼爽,不如奴才陪您出去走走?”
皇上手拿著奏摺,斜睨了他一眼,義正言辭道:“走什麼走?朕的奏摺還沒有批完,你身為朕的內侍,竟然攛掇朕不務正業,是不是想被替換下去?”
蘇祥毫不畏懼,並且堅持不懈地勸道:“奴才是看皇上已經批了很久的奏摺,怕皇上害了眼睛,皇上出去走走,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哦?是嘛,”皇上彷彿才被說動了一般,抬眼問道:“去哪啊?”
蘇祥毫不猶豫地回道:“奴才今兒路過含元殿,看殿前的菊花開得正好,皇上可願意去賞賞菊?想必那菊花能被皇上觀賞,也會覺得蓬蓽生輝的。”
理由找好了,臺階鋪平了,不下是傻子。
於是皇上勉為其難地合上了手中的奏摺,站起身:“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此時的含元殿內,沈顏回正在和趙婕妤據理力爭。
按照趙婕妤的說法,皇上第一年親政,要表現出皇室的排場,宗親等吃飯用的器具,一律都用金銀製品,大殿上所用的鮮花,也要用黃色的菊花,既能夠映襯整體的色彩,又能夠彰顯皇室的氣派。
沈顏回聽了,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按照這個安排法,氣派是真的氣派了,俗也是真的俗。
她終於知道德妃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個既沒腦子有沒品位的人給她,估計純粹是來給她添堵的。
而趙婕妤估計也是有了德妃的撐腰,完全不同於上次見沈顏回時候的謹小慎微,反而和她抗爭到底。
沈顏回與她說不通,便直接放棄了和她交流,索性讓人直接把大殿內趙婕妤安排的東西,統統扔了出去。
於是惹得趙婕妤氣急敗壞地衝她吼道:“沈顏回,你什麼意思?你我同是受德妃娘娘所託,負責中秋晚宴,憑什麼一切就要聽你的安排?”
沈顏回懶得和她糾纏,只冷冷地說道:“你若是不滿意,也可以直接去跟德妃娘娘說,自己不幹了,那我也樂得清淨。”
“你什麼態度?”趙婕妤早在上次沈顏回對她愛搭不理的時候,便對沈顏回不滿,眼下受了德妃的囑託,正好藉此發洩心中的怨氣。
“你是婕妤,我也是婕妤,我們兩個同樣的位份,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我也不怕告訴你,我背後可是德妃娘娘,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德妃娘娘,也就是得罪了攝政王,到時候,你就是有十條小命,也不夠賠的。”
“哦?是嗎?”
沈顏回還未來得及回話,便陡然插進一道冷冷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