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精神攻殺方面的超能力。
“他化之境!”
從那兩道疾速襲來的精神弧刃散發的波動中,莫淵判斷出對方的能力層次。
完全堪比宗師巔峰之境,且因為其超能力的特殊性,對其他同境界強者都有一定優勢,勉強可算得上一位弱化版的大宗師。
不過,他對此並無所懼。
他現在的實力,無論是武道修為,還是超能力,靈魂體的境界,還是純粹的肉身狀態,都已經全面超越了宗師層次,只是精神這一方面就走得比卓雄更遠,面對他這近乎偷襲的突然一擊,並不驚慌。
他的目光平靜的凝視前方,肉眼看去,本該什麼也發現不了的,他卻似已經發現了兩枚疾襲而至弧刃的身影。
他眼前咫尺之處的虛空中,突然被一片白色霧氣充斥籠罩。
瞬間,兩枚弧刃在其中顯現出蹤跡,更似陷入一片粘滯沼澤之地,每掙扎著前進一分,就消耗一分,就虛淡些許,最終,它們根本沒有接近到莫淵身前,就完全化作虛無了。
卓雄此刻已經緩緩站起身來,看到這一幕,眼神劇烈收縮了一下。
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你是誰?!”語意在重複,神色之間的態度卻完全不同。
兩人之間的視線剛好被一片白色霧氣空間阻隔了,當白色霧氣迅速消失,他這才看見莫淵平靜如湖面的眼神,他好整以暇的道:“卓先生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無緣無故跑這來竄門玩嗎!
卓雄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莫淵,神色之間充滿了戒備。
莫淵攤了攤手,笑道:“我其實是特來澄清一個事實的。”
“……”卓雄繼續沉默凝視著他。
“我知道你們這段時間被一件事情所困擾……”莫淵瞪大眼睛看著卓雄,這傢伙依然無動於衷的注視著他,彷彿他若不說個明明白白,根本不會接他的茬……哎,不是一個好捧哏。
遇到這麼一種油鹽不進的型別,他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那八艘飛艇……嗯,你們這次不是陸續派出了八艘飛艇探索某一片海域至今一艘未返嗎?聽說你還把自己的親兒子給軟禁了起來,我特意是為此事而來的。”
“……”聽到這話,卓雄的眼皮子就忍不住劇烈跳動了幾下,而後,強行鎮定的道:“特為此事而來?這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事其實也算是我做的。”莫淵道。
他臉色平靜,語氣平淡的說著,卻“毫不憐惜”的在卓雄心中投了一枚深水炸彈。
卓雄看似依舊安靜的站在那裡,聽了這話之後,呼吸陡然就加速了,胸膛起伏了,雙手用力的撐在桌上,以防止因為太過氣憤而劇烈的顫抖。
許久之後,他這才完全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雖然看著近在咫尺的青年,一副看著老友親切面談般的神色,他心中如此的荒誕,他甚至想過,會不會是那個不省心的小兒子找了個人來“背鍋”,只是找了個不靠譜的,這鍋背得太拙劣了些……可最終,他還是用自己的直覺說服了自己——
面前這人說得很可能是真的!
兒子的罪突然間洗脫了,他的心情卻一點都沒有輕鬆,反而,更加沉重了。
他的嘴唇終於動了動,嗓音帶著些沙啞低沉,道:“你特意來此,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說到這裡,他右側嘴角微微一扯,帶著一點淡淡的譏刺嘲笑。彷彿在說,不要用這麼拙劣的藉口了吧,你此來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莫淵笑道:“我和卓遠的關係也不錯,能夠來到大夏洲也是搭了他返回飛艇的便利,現在知道他被你們冤枉軟禁了,心中確實過意不去,所以特意來向你澄清此事。……另外,也是向你報個平安,此次那些探索飛艇雖然沒有回來,但上面的人基本都是安全的,現在也都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呢。”
卓雄聞言,眉頭狠狠跳動著。
莫淵的話不多,三兩句而已,可其中的資訊量實在太大,讓他控制不住心中都狠狠抽動了幾下,驚撥出聲道:“你來自大夏洲之外!”
他心中思緒電光般轉動,聯想到從卓遠返回的那艘飛艇中搜尋到的種種線索判斷出的東西,瞬間就有了答案:“你就是來自卓遠發現的那處珍貴島嶼?上次隨他一起回來的!利用你這隱身之力躲開了旁人的視線,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大夏洲。後續所有探索飛艇出事,沒有一艘返回,也是因為你們做了手腳!”
他帶著猜測的口氣說出來,緊緊關注著莫淵的反應。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突然一凝,問道:“卓遠從一開始就知道,甚至主動配合你進入大夏洲?後面那些探索隊伍的事情,也有他在背後配合你暗中引導?”說到這裡,他眼中佈滿了陰翳,此時此刻,他彷彿更加在意卓遠在這裡面扮演的角色。
莫淵搖頭笑道:“卓先生不要把自己的兒子想得太壞,嗯……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事實上,他和我們接觸的時候,既不是侵入者,也不是征服者,也不是合作者,他是我們的俘虜,他是被我押送著返回大夏洲的。後面的事情,他也是不知情的,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把自己的兒子想得太壞。……事實上,直到現在他包括隨他一起返回的所有人,都還受制於我們呢,這也是你們問他失蹤那段時間發現了什麼,他三緘其口的原因。即便你們用盡手段逼迫,也不可能從他們口中得到答案的,因為在他們吐露任何一點秘密之前,都會先一步魂飛魄散。”
若是卓遠就在這裡,聽到莫淵這些話,定會感動得哭起來。
大佬,為了給我洗脫冤屈,你居然把一切種種的“罪孽”都往自己身上攬,我以前都誤會你了啊!
把這些都攬在自己頭上,莫淵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他也並非單純的為了給卓遠洗脫“罪名”,在所有的理由中,這是最扯淡,最無足輕重的一個理由了。這是經過他自己仔細的考慮,甚至和黎世釗等人多次商討之後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