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淵從地道隱蔽的側門出來,來到大街上,天色已經明亮。
路上已經開始有了行人。
一夜未睡,甚至沒有得到片刻的休息,思緒整晚都處於高速運轉之中,生怕自己的某些決策有自己未曾預料到的隱患,精神時刻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現在,這一夜終於徹底過去,無論做出的決策是好是壞,都已經定格,他忍不住撥出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放空心思,在一個路邊早點鋪喝了碗熱騰騰的麻辣雜碎湯,吃了兩張分量十足的烤餅,他再次感覺到一絲絲暖騰騰的活力從胃部擴散向全身各處。
而後招了一輛早起的三輪車,一路飛速趕往寧熙武館。
此刻街道上行人還不太多,三輪車伕將踏板踩得飛起,一路上風馳電掣。
莫淵安靜的坐著,看著沉默而賣力工作的車伕,忍不住想,不知道這位到了晚上是不是也有另外一個身份。
經過昨晚之事,他現在看任何一個人,都會忍不住設想,在這個城市裡,他們是不是都有著兩種、甚至更多種身份,在不同的時刻,隨時準備切換。
埋頭幹活,任勞任怨;拼死血戰,意氣飛揚。
一者平靜安寧,卻看不到希望,一者生死難料,卻活得灑脫自在。
在寧熙武館附近下了車,和往常一樣,從側門進入,直接來到他工作的水樓,進入屬於他的三號水房。
沒有用超能力控馭地底流水,而是裝模作樣的不快不慢的按壓著壓力深井的長杆。
還沒到半個小時,他就聽到外面水樓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就聽到其他水房們被粗暴推開的響聲,他所在的三號水房門也幾乎同一時刻被人重重的推開。
“啊?”
莫淵故作驚訝的抬頭看去,順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門外站著一個青年,穿著入門弟子的統一服飾,看到房內的莫淵,點了點頭,道:“先別幹了,跟我走!”
“那這的活?”
“就擱那裡吧!”
“哦。”
走出水房,莫淵還見到另外幾個武館的入門弟子,他對這些人雖然不是很熟,但也不陌生,隱形在一邊旁觀他們練武早課都不是一次兩次。
幾個入門弟子碰面,交流了幾句。
“就發現這一個工人,其他水房都沒人。”
“你帶他過去,咱們幾個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
“……”
莫淵便跟在一個入門弟子身後走著,和當日第一次來此工作時被人領著走的路線幾乎一樣,不過那時是進來,這次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