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想破口大罵的雲長青,在聽到“暗鬼組織”四個字的時候,忽然間像是一隻被人掐住喉嚨的公雞,再也發不出一個字。
原本的憤怒與羞辱之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驚恐。面色煞白,眼神驚恐無比地望著李延治。
卻赫然發現對方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在他的胸口處。
這裡他的衣衫剛剛不小心被鋼針劃破,露出裡面精壯的腱子肉。
若是一個女人,被李延治如此盯著胸口,確實會下意識地驚恐地掩住胸口。
但一個男人卻絕不會做出這種動作。
雲長青是個實打實的大男人沒錯,但卻下意識地做出了掩胸的動作。似乎他的胸口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此刻李延治的表情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但隨即,雲長青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意識到自己的胸口確實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的……即便是有點什麼東西,也絕對不會被人瞧出來。
在他明白這件事的一瞬間,雲長青臉上的驚慌之色總算少了些許,神色稍定。片刻之後,他臉上已經完全平靜下來——那種被人揭破最隱秘的秘密的驚恐之色,早已經消失不見。
捂著胸口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衝著李延治再次出聲喝道:“我乃雲隱門弟子,你快快將我放出來!”
看籠子門已經被開啟,但李延治掩著籠門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雲長青試圖自己破門而出。
在他看來,他的身材比李延治高大許多,現在即便因為這奇怪的籠子,沒有辦法運轉體內元氣,但單單隻憑著一股子蠻力,他也有信心能輕鬆推開籠子門,無非便是被上面凸起的鋼針扎破一下手臂而已。
相比較於“暗鬼組織”這四個字,被鋼針扎一下的疼痛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嗤!
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只料對了後半截,沒有料對前半截——
凸起的鋼針確實將他的手臂立馬紮了十數個小窟窿,鮮紅的鮮血在這瞬間已順著欄杆流了下來。但籠子的門卻始終沒有被開啟。
雲長青很難想象,李延治這般瘦弱的身板,怎會擁有如此大的力氣。他感覺對方的這一雙手,猶如鐵鉗一般,牢牢地定住了籠子門,任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推開。
雲長青驚訝莫名地望著李延治,除了被針刺的疼痛,心中還有著一種絕望的無力感。他後悔,後悔極了,今日為何會閒來無事,來找李延治的不痛快!
而李延治面無表情,眼神中卻露出一股冷意,顯然若雲長青不回答出他的問題,他絕不會方對方離開。
在這一瞬間,雲長青放棄了抵抗。
“救命啊!”他開始大聲呼救了起來。
李延治所在的這間房,正是雲隱門弟子聚集地的中間,雲長青知道自己這一嗓子喊出,只怕所有云隱門的弟子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只要門中的弟子一到,李延治便再也無法關住自己了。
雖然這樣喊他實在很丟臉——堂堂一名雲隱門的精英弟子,竟然會被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凡人逼得大喊“救命”,這以後幾十年只怕都要淪為一眾師兄弟們的笑柄了。
不過雲長青管不了這麼多了,現在他只希望快快離開這裡,離開這間籠子,離開這個少年,離得他遠遠的,再也不要聽到“暗鬼組織”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