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敢叫我‘包仲永’,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或許是受了李延治的感染,包今天也是沒好氣地道。
神色之中卻是有著一絲複雜,思考著自己以前的隱忍是不是錯了——一度地忍受著他們嘲諷調笑,本想息事寧人,不願給做城主的父親添麻煩,卻導致這幫人越來越過分、變本加厲地來欺負自己。
像天才哥這樣,直接狠狠出手打臉,既讓自己心裡舒坦,又讓這幫人的囂張得以收斂。
雖然收斂的只是表面上的,但總好過肆無忌憚地猖狂。
“我錯了!從始至終我便錯了!”忽然之間,包今天恍然大悟,目光如炬地盯著一臉怨毒之色的包浩軒。
“包浩軒,回去告訴你所有的狐朋狗友,從此以後我包今天不再是軟柿子隨便你們捏,誰若再敢對我不敬,以包家家規處置!”包今天端坐於椅上,姿容、氣度再不似以往,一種端坐於高位慣於發號施令的威嚴氣勢,自然而然流露。
一如十年前,風頭正盛的他。
包浩軒愣了,在這一刻似乎都感覺不到腫脹生疼的臉頰,因為他意識到一向如老好人一般任由他們欺凌的包今天,再不復存在了。
坐於他們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大少爺,即便體質廢柴,與修煉無緣,但依舊是大少爺,容不得他們這樣的旁支子弟再在他頭上撒野。
“是,是。”幾乎是下意識地,包浩軒和一眾狐朋狗友跪作一團,連連稱是後,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包家家規——堂堂城主府的家規,如一座重山,壓在他們頭上,讓他們再生不得半點囂張狂妄。
“謝謝!”包浩軒和一眾狐朋狗友走了後,包今天衝著李延治真誠地道。
十年了,整整隱忍了十年,為了避開家族的紛爭,他甚至主動離開包府,去衙門當一個小小的捕頭。
今日若不是天才哥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跟人可以講道理,但跟狗只能用暴力,他恐怕還會一直錯下去。
對待惡人,隱忍只會讓對方更猖狂、無所顧忌,唯一的辦法便是正面面對——你惡,我比你還惡!
李延治笑了,知道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但卻搖了搖頭:“從你叫我大哥那天起,我們便是兄弟,以後不許提‘謝’字。”
包今天也笑了,點著頭,“偶像,來喝酒!”
“小二,重新上一桌!”見飯菜已涼,玄陽子笑著吩咐店小二。
而秦瑜則微微一笑,將包今天放在桌上的亮綠色綢布,一下扔出了窗外。
包今天“噗嗤”一聲笑了——想想為了避開包浩軒的耳目,竟然做出了這種行為,當真是可笑。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此時心結已解,感覺剛剛的行為錯的離譜。
一頓飯吃了許久許久,但卻其樂融融,相談甚歡。
四人卻不知離著他們僅有一街之隔的南柳巷深處,一幢裝修精美的二層小樓上,一個身著黑衣黑袍、整個面目都掩藏在陰影中的人,在此時此刻忽然睜開了眼睛。
“趙元啟,死了?!”黑衣人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