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克雷望著身前的亞帝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從內心來說，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也實在沒法想明白。
在他看來，而今的亞帝穆幾乎什麼都有了。
從實力上來說，他是最頂尖的血脈者，整個科恩公國之內都未必能夠找到可以與亞帝穆媲美的人。
從地位上來講，他是科恩公國最大的貴族，掌握著十分強大的實力，縱使是科恩公國的國王到了他面前，都必須要客客氣氣的，絕對不敢放肆。
不論是從實力還是從地位上來講，亞帝穆都已經到了巔峰。
在克雷看來，亞帝穆實在沒必要這個樣子。
當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去做這種危險的實驗，到底有什麼意義？
克雷不明白。
亞帝穆也明白他不會明白。
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望著身前的學生笑了笑，隨後便開口：“放心，我沒事。”
“雖然快要死了，但好歹也還能支撐幾天。”
這還能叫沒事？
克雷與一旁的侍從都聽傻了。
真就區區致命傷是吧？
“老師，你快停下吧。”
克雷焦急開口：“現在停下，將之前您準備的那些東西用上，說不定還能延長几年時間。”
亞帝穆在之前蒐集各種材料，可不單單只是蒐集血石而已。
一些其他的稀缺材料，亞帝穆同樣一個不落，找到了不少。
儘管到了現在，亞帝穆身上的情況已經相當嚴重，但是在克雷看來，只要能好好治癒，配合上之前蒐集來的那些稀缺材料，肯定還是能起到一定效果的。
完全治癒這個不敢講，但是多延長几年壽命，這個還是完全有可能的。
“沒必要了。”
亞帝穆笑著看著自己的學生，對著他緩緩搖頭：“那些東西，是我留給你的。”
“到了我現在這程度，那些東西早就對我失去效果了。”
對自己身上的問題，亞帝穆比誰都要清楚。
他身上的問題不在於血石藥劑引起的生命力貴乏，而在於世界本身的排斥。
伴隨著時間不斷過去，這個世界已經開始不斷排斥亞帝穆了。
他自身停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長，沒必要再去浪費力氣了。
與其用那個力氣去思索怎麼自救，倒不如利用這個時間去好好想想，給自己找一塊比較好的墓地。
這在亞帝穆看來反倒是比較現實的事情。
“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