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笑著說:‘我的心結由你們開啟,8月8號我一定會來,不見不散。’”
七月份的一天,黃梅雨不個不停,衣不幹,有一種溼汁汁、粘乎乎的不爽感覺。文竹想著書中的情節,在紅綠燈處不慎追尾前車,全責。還好問題不是太大,稍有擦傷,估計幾百元即可私了。
文竹便撐傘下車等候對方來協商處理,沒想到下來三人,氣勢洶洶。車上還有一人要下車,結果給人推訓了回去,車門給鎖上。
然而見文竹絡腮鬍子,像《魯賓遜漂流記》上的野人,眼光深沉,似乎怯了半截。
“大哥,你高興賠多少就賠多少?”其中一人語。
“該賠多少我一分不少。但要做好手續,以免後患。”
“大哥,這樣吧,你給個二百了事。我們有急事,趕時間。”
“報個警,定個損,花不了多少時間。”
文竹瞟見前車有人拍窗,起了疑心,故意拖延辰光。
三個人商量一番,錢也不要,轉身上車啟動,敲窗的人沒了動靜。
文竹知道此車肯定有問題,正好有輛巡邏車經過,文竹報了警。
事後警察透露,是傳銷組織轉移受騙人員,最終解救人質兩名。說要來謝文竹,文竹婉拒,說他的鬍子是用來恐嚇壞人的,不要誤傷好人。
憑鬍子的威懾,反應的機靈,做了一次好公民,文竹特爽。後來說與董梅跟天羽聽,兩人甚是痛快、自豪。
7月底,盛夏中的盛夏,熱浪滾滾。窗外的蟬卻叫得歡,從早到晚,此起彼伏,把夏天當作一場生命的盛宴。偶爾給黃雀逮去幾隻,無甚影響。
經過三個多月的艱苦奮戰,書《軌》基本結束,稍加修改,便可定稿,宣告大功告成。喜悅像那岩漿從地核噴薄而出,讓人精神煥發。又像十月懷胎生下孩子的母親,坦然而甜蜜。
看著面前的書,文竹不免得意,穿著背心,呷了一口小酒,又呷了一口小酒,鬍子黑亮彎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竹啊,你趕在8月8號前完工,是別有用意啊!”
“別有用意?哈哈,你是怕同學聚會丟你的臉?”
“我可沒說。”
“你臉上寫著呢。我偏留著。”
兩人站在一起,明顯是兩個時代的人,美女跟野獸的現實版。
“偏留著?何意?”
文竹跟她耳語一番,她聽了大笑不已。
“何必如此搞怪?是不是星爺的電影看多了?”
“體驗一下人生,看一下人間百態,給生活添些樂趣。”
董梅應文竹要求,根據初中畢業照或腦海中的印象,每個人畫一張青春期的漫畫。
文竹創作的歌曲《相會有期》請小云和向遠演繹後,刻成光碟。七月初交與成邦,讓他散發下去,好好練習,8月8日男女大合唱。
8月8日,文竹經過一番裝扮,故意穿著破舊的長袍,戴著破帽子,墨鏡,絡腮鬍子,讓人看不出真面目,裝成化緣的道士。
董梅笑稱:“像義大利黑手黨,謂之教父也不為過。”
“你只可遠觀,不可洩密。”
文竹早早立在如意中學的校門口,跟保安打好招呼。因是暑假,來往人員不多。
見同學三三兩兩進校門,文竹故意變聲說道:“各位施主,貧道窮遊天下,初來貴地,身無分文。求各位施主,高抬貴手,一元不嫌少,十元不嫌多。湊夠去杭州的盤纏,貧道就起程。
“凡是助貧道者,均送一幅畫,像不像,看緣分。貧道雲遊四方,稍有仙氣,希望助貧道者萬事無虞,吉祥安康。”
又誰會猜到站在面前的是老同學文竹呢?有人隨意掏一元,有人五元,有人繞道而行,有人跟保安說把討飯的攆走,有人說是騙錢的,很少有人看給他的那幅青春漫畫。
當方圓拿到那幅畫時,感到不可思議,大呼道:“太像了,這位道長是何方人士?能把二十年前的我們畫的如此逼真。”
大家細看畫,均詫異,觀文竹,又無人識出。沒拿到畫者,均返回出錢求畫,愈加鬱悶,卻猜不出文竹是何方聖賢。問文竹,文竹又是那番話語。
當成邦,鞏平接潘鳳來時,九點半左右,日頭漸升,大多數人已去了會場。成邦一眼就認出文竹,知道他又在故意尋開心,也不點破。
文竹又是一番重複,成邦甩出一張百元大鈔,擲入文竹面前的罐中,拿著青春漫畫連連稱讚。
“成邦,你是瘋了還是眼疾呢?我這裡有零頭。”鞏平大呼道,唯恐成邦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