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過往?”
“我與你的過往。”
“為何要到無名山上說?”
“不想讓第三人知道。”
杜鵑手心沁出汗,覺得內心世界要讓文竹洞悉。
“既然演戲掩蓋真相,為何又要坦白?”
“演戲是為了你,傾訴是為了我。不演戲就不能消除她的誤解,不消除她的誤解就不能使她放鬆戒備,不放鬆戒備我就不能接近她,不接近她我就無法向她傾訴。”
“這什麼邏輯?”
“因為我滿滿的心裡裝的都是你!”
見杜鵑動情地出淚,文竹為之一顫,把她摟了過來,不知是喜還是悲。
“董梅來,不希望她跟你吵,怕給你留下臭名聲;又希望她跟你吵,把你推向我。可她不吵不鬧,深不可測。人格之高尚,我難以企及。我爭不過她,唯有向她傾訴,讓她去決擇。”
杜鵑的話語無懈可擊,陰謀變成陽謀,水過無痕。
文竹的幸福來自於這兩個女人,痛苦也來自於她們。當越過那條線後,相處就不那麼簡單,愛就是自尋煩惱。
文竹頹廢道:“你成功了。”
“沒有。你的心已隨她而去。”
文竹近幾日的煎熬她已軋出苗頭。
“杜鵑,我不該來打破你平靜的生活,我們又陷了進去 ”文竹自責道。
“情不是來自於倫理,而是來自於我們跳動的心。”
“僥倖暢遊於兩個不同世界,以為無人知覺。醒來後,才知自欺欺人,滿地都是傷害。”
“她既然選擇走,你為何不留下?”
“覆水難收,無人可留。留不留都是傷害!”
“對,留下對她是傷害!不留,對我是傷害!”
“對,滿地都是傷害!”
“哪聞聲呢?”杜鵑加重籌碼。
文竹陷入沉默,誰能兩全其美?誰能進退自如?當他只有一個選擇的時候,哪一杯都是毒酒。毒酒不是別人給的,是他親手釀的。自掘墳墓大概就是文竹此刻的心情。
這個沉重的話題太壓抑,窗外的陽光也暗淡了些,影子留在西牆上,淡淡的一抹。
大嘴巴醫生楊依推門而入,嚷嚷道:“大白天的,關什麼門?不會做什麼齷齪事吧?醫院可是神聖的地方啊,容不得你們糟蹋!”
“楊大美女,能不能為後人積點德啊!”
“沒有老公,哪有後人啊!文大英雄,我可是為你積了德的。”
“何德?”
“給你買了個甕頭: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