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文竹是如此般配,卻不是他的妻子。憑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離婚的。除非除掉董梅,杜鵑為自己的念頭感到震驚,恐懼和羞恥!可是這個罪惡的念頭一旦湧出,趕也趕不走,像惡魔一樣佔據著她的心靈,讓她不能片刻安寧。
孫猴子無法無天的日子總有個頭,文竹頭上的緊箍咒悄然套上。董梅不吵不鬧已是大幸,霍文的救急不知能擋到幾時,可憐的杜鵑又成了孤雁。找她是錯,不找她也是錯,自從遠離了道德的籬笆,做什麼都是錯。
“這位先生請留步,請問如何稱呼?”
霍文的話起到了一定緩解的效果,董梅不想失去風度。
“在下霍文,杜鵑的男人!”
男人兩字鼻音特別重,重千鈞,驚呆了文竹和杜鵑。為了杜鵑,他願意背黑鍋,說完他理直氣壯地拉著杜鵑出了門。董梅的思緒有點亂。
在門口遇上了馬向遠,向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杜鵑跟著霍文走了,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董梅姐來了?這麼快?昨晚才給她打的電話,今天就來了?其實他不知,如果不是飛機誤點,董梅來得還要快。
昨晚,董梅在家疊著衣服,一邊跟娘閒聊。
董梅娘問道:“梅啊,文竹都出差二十幾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呀?”
“工作上的事,走不開吧。”董梅為之開脫道,其實心裡極其鬱悶。
“在城裡呆不慣,我想早點回去。你爹一人在家,搞不到吃喝,田裡活又沒有人襯手,要累壞他的。”
“讓你在城裡享兩天清福,你又惦記上爹了。我們上個禮拜不是剛下鄉的,爹好著呢!”
“姥姥,你別走,你一走,我媽又要兇我了。”天羽擠過來求道。
“為了我這個寶貝外孫女,等文竹回來再下鄉。”
“姥姥最好!姥姥最好!”
轉眼天羽又跑出房間。董梅手機響了,是馬向遠的電話,她心裡一愣,文竹在那邊出什麼么蛾子了。
“董梅姐,文哥在這邊出事了。”
“什麼事?他幾天沒給我電話了。”董梅急切地問道。
“他受傷了,給人捅了。他不讓我對你說,怕你擔心。”
“傷得如何?情況怎麼樣?”
“文哥命大,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在康復中。”
“誰在服侍他?”
電話那端愣了一晌。
“我。”
董梅聽出了玄機。
“你文哥住哪個醫院?”
“風雲市一院5號樓708房間。董梅姐,你要來?”
向遠希望她來,又怕她來。他知道文竹是好人,杜鵑也是好人,可是他們名不正言不順,以前還收斂著,現在太囂張了,連記者採訪也不避諱。把董梅姐蒙在故里,非君子之所為。他又怕董梅姐來了,鬧得滿城風雨,文竹下不了臺,以後在他手下如何消化他的怨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