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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酒後禍福 (1 / 2)

歷史是一面鏡子,能照到過去的陰晴圓缺,卻照不到未來的喜怒哀樂。現在是一輪明月,懸掛天地,連著兩端。丘位元之箭射中一人之後,幸福之後可能痛苦。當丘位元之箭同時射中兩人之後,幸福之後還是幸福。上蒼的恩賜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文竹和董梅同時中箭,幸福不言而喻。

董梅人俊手巧,家境殷實。愛慕的人不少,求媒的一堆一堆來,有踏破門檻之意,好在董父有先見之明,花崗岩的門檻,結實得很。

剛開始時,董父還應著,但董梅卻斷然拒絕,很是難堪。後來任憑媒人說得天花亂墜,董父的答覆就三字“年紀小”,不了了之。

董三寶知道女兒的心思,只等那臭小子畢業。媒婆縮足不前,愛慕的男人只能遠遠地觀著,因為見不上面,也就扯不上談了。如果上前有意搭訕,顯得輕薄,再說那董梅的嘴巴有時比刀還快,免得傷痕累累,自討無趣。徘徊時間久了,自然散去,店外也清靜了許多。

文竹快畢業的前夕,給董梅寫了封信,邀請董梅下揚州。開店三年來的疲憊頓時襲來,收拾心情,欣然前往。店由客師和徒弟打理著,客師是先前的徒弟扶正,徒弟是後收的。

由於文竹做足了功課,董梅的行車路線和時間與估算的相差無幾。到達揚州汽車站時,中午時分。五月底的天,還沒熱透,衣服隨意地穿,長的短的,不一而論。襯衫外面加背心,休閒得體;短的外面披外套,熱了外套系在腰間,狂野不羈;著裙的也有,隨風清涼透意。

董梅一身休閒牛仔下車,戴一副墨鏡,右肩挎包,左手提著一隻小巧的箱子,其中放些隨身換的衣服,可隨地滑行。由於愛的支撐,興奮趕走了暈車,神情怡得,舉目望去。

只見出口處的一隅,三個陽光男孩統一著裝,高舉著三個牌子:“千”、“裡”、“梅”。卻不見文竹的身影,董梅有點納悶:“文竹搞什麼鬼?”納悶歸納悶,董梅還是朝牌子進軍,行至三人面前,剛想詢問。

三人笑著下蹲,文竹從後面立起,手捧一束鮮花,獻了上去,順手接過箱子,一邊問候:“阿梅,一路風塵,辛苦了,暈車沒?”場景魔術般輪換,剛驚訝三人下蹲,卻又見文竹彷彿從地裡冒出,鮮花旋風至手上,喜悅溢於言表,一驚一喜謂之驚喜。“一點也不暈,感覺挺好。”聞著花的董梅與花一樣美。

文竹簡單介紹了一下,個子高一點的叫錢途,瘦一點的叫何向東,胖一點的叫任風行,是文竹系裡的老鄉,四人號稱系足球隊的“四大金剛”。

路邊叫輛麵包三輪車,揚州特有的。文竹與董梅上了車,其他三人去逛街。在法國梧桐的林蔭中,穿過大街小巷,兩人在車上相互依靠,情話綿綿,訴說衷腸。在學院的招待所吃個便飯,就地休息。

下午三點半,董梅去操場觀看足球賽,旁邊坐著十幾個女生。四大金剛都在場上奔跑著,錢途邊鋒,任風行中鋒,何東向中場排程,文竹後防大閘。

董梅對足球不感興趣,只是覺得好玩,二十個人圍著球跑來跑去,兩個人在門前踱來踱去,一個人拿著哨子一邊跑,時不時吹著。球越臨近球門時,看臺上的叫聲此起彼伏,董梅旁邊的一群女生叫得最兇:“射!射。。。。。。射呀!”“進!進。。。。。。進了!”進了歡呼雀躍,不進嘆氣不已,如此迴圈。

董梅聽著那聲音,總覺得彆扭、不雅,好像房事裡傳來的。不知者無罪,那些女生叫得更歡了,胸脯都在陽光裡跳躍。

於是董梅扭過頭,看臺後面是體育館,幾棵香樟樹根本就遮不住它的雄偉。操場外圈是標準的四百米塑膠跑道,拜球員所賜,操場上的草坪稀稀拉拉。

操場對面是一排高大的白樺樹,風一吹,“嘩啦啦”的聲響傳得很遠。緊靠著白樺樹的是一個小型排球場,有幾個女生在玩著。再過去就是灰溜溜的男生宿舍了。

操場的東首是人行道,三三兩兩的人來來往往。過了人行道是一排雙槓和單槓,裡面間栽著幾株垂柳,碧綠拂人,風韻雅緻。

再往東就是一片大棚,大概是盆景之類的植物。東北角是籃球場,打球的人不少,有穿球衣的,也有光膀子的,汗珠子在陽光發亮。再往裡去,就是教學大樓了。

學院的中心是個小花園,裡面有假山、亭臺、小溪、花木、草坪,是學生露天聚會的好場所。週末常有人在這裡打牌,聊天,看書。

談戀愛的也有,大學不是高中,學習相對輕鬆。甚至有人提出“六十一分浪費,六十分萬歲,五十九分犯罪”的口號。不及格得補考,先是五十一門,後來隨著物價的上調,要八十元。

小溪裡的水由假山上淌下來,終年不息,假山上有個迴圈裝置。如果你小心地瞅,你會發現小溪裡還有一條金魚,是信佛的學生放的生。招待所前面的那個小池子,金魚就多了,那是放養的,扔一把魚餌,金魚就會蜂擁而至,顏色眾多,像一朵活動的花。一有聲響,便散了去。

比賽何時結束的董梅也不知,只知四大金剛所在的經貿系3:1勝,何向東梅開二度,任風行進一球。當文竹向董梅走去的時候,董梅感覺女生當中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五分羨慕五分妒嫉。董梅便用眼光尋那人時,已不見了蹤影,也就罷了,董梅心想也許是錯覺。

晚霞天邊燃燒,院校夜幕中靜謐。

晚上文竹在院外的“群英會”酒樓為董梅接風,三大金剛陪同。文竹叫他們先去點菜,文竹陪董梅一會就到。

當董梅一襲白裙進入包廂時,包廂的裝修就成了擺設。三大金剛看呆了,以為是雲端下來的仙子,驚為天人。

文竹只得咳嗽一聲,三人方醒悟,連忙說“請坐,請坐”。主賓坐定後,便招呼服務員上菜。剛開始大家還有點拘謹,酒過三巡便熟悉了起來,董梅以茶代酒。

“適逢董小姐進門,吾等以為是仙子下凡,來錯了地。有冒犯之處請見諒。”錢途文縐縐的話讓董梅酸得想笑,何向東與任行風跟著附和。

學著錢途樣,董梅回道:“鄉下女子,何德何能,有勞各位兄臺抬舉,汗顏不已。貴系美女比比皆是,好幾位為君喊破了嗓子,莫讓花兒空枝頭呀。”

文竹聽了這那是董梅呀,是董小宛啊。三大金剛給她如此一說,便不再恭維。邊吃邊聊,一會兒說起家鄉,一會兒談及足球,一會兒扯起學業。

今日是董梅的接風晏,其實也是文竹的歡送宴。

“文兄,這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聚啊?”頗有“西出陽關無故人”似的,錢途說得甚是傷感,端起酒一飲而盡。他們明年才畢業。

“哈哈,兄弟,他鄉能相識,故鄉能不遇?” 文竹無法,同盡。

“兄弟,有空來看看我們。”任風行杯底朝天。

“一定,一定。”文竹杯底也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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